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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的贼首将处以极刑。”
“可殿下。”陈鸣不解,“这案子还未了结,如何能……”
话至半截,他陡然会过意来。
他们当初押送那位“大公子”入京时遭劫,可对方显然只想救人,并非杀人灭口。
而今人要处刑的消息散出去,对方情急之下定会再露破绽。
他们殿下这是要引蛇出洞啊。
第55章 书房画像
元宵过后,裴芸收到了朱大夫寄来的信,那信是朱大夫先寄于其妻,其妻再托江澜清转交给她的。
信中朱大夫言他已快抵达樾州,途中听闻樾州疫疾一事,恐裴芸疑他临阵退缩,故而修书一封以明志。
他们朱家乃杏林世家,几代治病救人,他当年自父亲手中接过衣钵,便立志此生救死扶伤,不求誉满杏林,但求问心无愧。
而今既知樾州百姓遭此大难,自不能退缩,不然,恐是有辱朱家家门,辜负祖辈期许。
末了,朱大夫在信中再三谢她之恩,言若他有幸得以平安回来,定会加倍报答于她,可倘若他一去不归,来生也定结草衔环以报。
裴芸合了信,垂眸自嘲地笑了笑,笑自己心胸狭隘,先头竟会如此揣度朱大夫。
若他是贪生怕死之人,当初在家中三人相继因疫疾离世后,就该带着仅剩的长子逃离樾州,而非留下来继续研制药方,救治城内百姓。
她命书墨烧了信,转而就听宫人来禀,道二公主殿下来了。
不同于头几回来时的拘谨,而今李姝棠提裙快步迈进来时,眉眼间满是笑意,见着她,欢快地唤了声“三嫂”。
裴芸打量她这副精神奕奕的样子,忍不住打趣,“呦,咱们太后跟前的大红人来了。”
“旁人也就罢了,三嫂怎也同棠儿开这般玩笑。”李姝棠在裴芸身侧坐下,伸手便要去抱正坐在小榻上的谌儿。
裴芸面色稍变,朱唇张了张,但到底没说什么,只叹自己太过紧张,竟是连李姝棠也要防备。
打元月初一那日,太子告诉她樾州生了疫疾后,这些日子,除却两个乳娘、书砚书墨和她自己,她不许旁的任何人靠近谌儿。
然李姝棠刚伸出手,本就已经坐不住的谌儿自己站起来,作势要下小榻。
外头天寒地冻的出不去,裴芸索性看向书砚道:“将三皇孙抱出去,在外殿走走吧。”
书砚应声,将谌儿抱下来,谌儿比她还急,与其说是书砚牵着他,不如说是谌儿拽着书砚往外跑。
李姝棠看着谌儿的背影,蓦然想起,“再过几日,便是二哥二嫂家那小侄儿的满月了,二嫂的请柬都送进了宫,届时,棠儿想和三嫂一道去,也好有个伴。”
裴芸摇了摇头,“我便不去了,殿下诸事繁忙,恐也去不成,殿下与我商量后,差盛喜去裕王府送了礼,告了一声。”
“三哥便也罢了,三嫂缘何不去?”李姝棠纳罕道。
裴芸笑了笑,“樾州生了疫疾,而我和太子才自樾州回来,想必裕王妃嘴上不说,但心下定然芥蒂,恐我和太子带些什么病给小皇孙,既得如此,不如我们主动以要事推脱,也免却了他们的顾虑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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