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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剑眉紧蹙,却听得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抬眼一瞧,正是大理寺丞陈鸣。
陈鸣颇有些气喘吁吁,“殿下,臣适才进来时,有衙役来禀,说方才有百姓击鼓,来报失踪。”
李长晔登时站起身,同陈鸣一道快步往府衙而去。
张铖至亦听闻了此事,就比他们快一步抵达公堂,正在整理着装,见得李长晔,登时一副奴颜婢膝的模样,嘿嘿笑着将太子请坐到正堂中央。
来人是一个布衣荆钗的妇人,三四十的模样,见得这知府大人不坐,反毕恭毕敬地将位置让给另一位锦衣华服的爷,就知这位爷定是比知府大人还了不得的人物。
她忙磕了个头,禀道:“大人,民妇庄氏,听闻近日官府在查失踪之人,特来报案,住在民妇隔壁的牛铁匠已大半月不见踪影了。”
李长晔眉头微皱,“庄氏,你是那牛铁匠何人?”
庄氏答:“不过是左右邻居罢了。”
“那缘何不是他的家眷来报案?”
庄氏闻言长叹了口气,“那牛铁匠家中原还有一个瞎眼老母,身子不好,腿脚也不便。牛铁匠失踪前,曾告诉过他母亲,说是这几日总觉有人偷偷摸摸跟在他后头,怕不是什么贼人,要害他的。当时牛婶将此事告诉民妇,民妇也未怎么在意,只后来牛家突然有一日就没了动静,民妇喊了几声也无人回应,就想着会不会是牛铁匠因着被人跟踪一事带着母亲搬走了。”
说至此处,庄氏蓦然哽咽起来,“谁知不久后,附近散发出一股难闻的气味,民妇和周遭的邻居本以为又是哪个角落里死了猫狗,就未放在心上,直到这气味越来越浓,好似就是那牛家散发出来的,便有人一脚踢开了牛家的门,就见……就见那牛婶额角被磕破了一个口子,身子已然腐烂了……”
堂内众人闻言都不禁深吸了一口气,那张铖至最是不想沾染这些个麻烦事,顺势问道:“会不会是那牛铁匠不愿赡养老母,一时气急,误杀了母亲,畏罪潜逃了呢?”
陈鸣横了张铖至一眼,这般愚蠢的人究竟是怎么当上的知府。
光凭溜须拍马吗?
那牛铁匠又不是个傻的,若他真错手杀了老母,定会处理尸首,让左邻右舍都以为他们是避灾离开了此处,而不是就这般留在屋内等人发现,给自己扣上嫌疑。
“绝无可能,大人。”庄氏道,“那牛铁匠有多孝顺他母亲,我们这些人都看在眼里,且民妇那日大着胆子查看了牛婶的尸首,又在屋内看了一圈,想那牛婶应是眼睛不便,又着急牛铁匠久久不归,不意绊倒在地,头磕在了那桌角上……”
虽已无从考证,但庄氏一直心存愧疚,指不定牛婶这一磕并未立刻死去,若她当时进门去看看,牛婶就还能捡回一命。
也因着如此,听闻官府在查近日失踪之人,她这才赶来报案,想来牛婶死前最惦念的就是她那儿子,她做不了旁的,定得帮忙寻着牛铁匠,才好抚慰牛婶在天之灵。
坐于上首的李长晔始终默默听着,若有所思。
此事确有不同,毕竟先前那些失踪案里并未出现被人跟踪这一事,指不定除却壮年男子这一点,那些犯案之人并非全无目标地抓人。
铁匠……
李长晔思索片刻,骤然双眸微张,看向陈鸣,“若我记得不错,则余,期令,芜元这几县当也有铁匠失踪,你同岑仲一道去他们家中问问,那几位铁匠可也曾遇着被跟踪一事或失踪前有所蹊跷。”
陈鸣颔首领命,忙去寻另一位大理寺同僚。
李长晔又看向张铖至,“除上述几县,去查查旁的县可还有铁匠失踪。”
“是,殿……大人。”
张铖至慌忙改口,吓得不轻,太子此番来,明面上只称是陛下派来调查的钦差,他方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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