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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唯恐事情闹大,只得劝他赔钱了事,自此他这店的声誉一落千丈,无论他怎么解释,只消一听说他治死过人,再没人敢登门让他瞧病。
而对面那医馆因得治好了一个奄奄一息的病患,得了个妙手回春的名声,生意反一日好过一日。
朱大夫原先只叹自己时运不济,直到有一日,他一好友私下告诉他,他曾看见那医馆的伙计拉着那暴毙的病患去酒馆喝酒,此事,怕是他们蓄意而为。
他虽心下愤愤难平,可听闻那医馆背后有一朝中的大人物撑腰,若还想一家太平,他只得继续忍气吞声。
这位夫人说的不错,医馆若长久没有收入,只得出卖,对面那医馆早已对他这位置极好的铺面虎视眈眈,只怕届时定会趁机压价。
见这朱大夫似有所动摇,裴芸接着道:“这铺面买下后,我仍会用作医馆,也打算请朱大夫继续做这坐堂大夫,每月给你月钱,你觉着如何?”
朱大夫愣了一瞬,这个条件他怎会不心动,不然卖了铺子,他又在京中坏了声名,只能带着一家五口远走他乡,但思索片刻,他试探道:“夫人难道不知在下这店里近来发生之事吗?”
“我知道。”裴芸定定道。
“那您还……”朱大夫实在不明白,“请我坐堂,这店里又哪里来的生意,恐怕您只有亏损的份。”
“谁说的。”裴芸笑起来,竟是一点不愁,“我敢说朱大夫这医馆往后定是整个京城,不,是整个大昭最出名的医馆。”
她转头看向书砚,书砚会意自怀中探出一叠银票递给朱大夫。
“这些钱可够?”裴芸问道。
岂止够了。
朱大夫攥着这厚厚一叠银票,颇有些不知所措,但他也知这种机会若错过了恐不会再有,但他还是忍不住问道:“夫人缘何要帮我?”
裴芸沉默了片刻,娓娓道:“几十年前,我的祖父曾得了痼症,常年受此折磨,痛苦不堪,正是幸得遇到了朱大夫的祖父,才得以痊愈。这份恩情,祖父牢记于心,我幼时便常讲予我听,近日听闻朱大夫的事,我忆起祖父,不忍这医馆就此消失,这才出手相助。”
“原是如此。”朱大夫心下疑惑得到解答,感叹道:“祖父生前救人万千,也算是让我这后代子孙得了福报。”
临走前,裴芸最后嘱咐了一句,“这医馆往后会有人代我来管,但请朱大夫谨记,绝不可对外说此医馆已换了东家。”
朱大夫虽心生纳罕,但还是颔首应下了。
回到马车上,书砚疑惑地问道:“娘娘,您的祖父还曾来过京城呢。”
裴芸看她一眼,却是笑而不语。
怎么可能呢。
她裴家自他父亲一代才开始发迹,她祖父不过是个寻常农户罢了,且她祖父去得早,她一出生就没见过祖父,适才她对朱大夫说的尽是谎话。
可有一句却是极真。
那便是不止医馆,他朱大夫有朝一日也定会扬名整个大昭。
而她之所以买下医馆,就是为了将朱大夫留在京城。
前世,朱大夫确如她所说的那般,被迫贱卖了医馆,带着家人背井离乡。不料,庆贞二十五年春,朱大夫所至之处爆发了疫疾,病死者无数。
朱大夫的家人亦染上了疫疾,彼时城中诸大夫束手无策,是朱大夫翻看家传医谱,几番钻研之下才终得了治疗疫病的药方。
裴芸掀开车帘,入目是京城的一片繁华。
这场疫疾扩散范围之大,持续时间之久,甚至连京城都有所波及。
她的谌儿,前世便是夭于这一场疫病。
且就在药方抵达京城的前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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