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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裴芸就镇定下来,既得太子并未挑明,兴许事情也非她想的那般。

何况,一个香囊而已,她有的是说法,太子想也不会太过在意,定是她多心了。

她思索片刻,笑道:“兄长记性着实好,好似有这么一回事,只过去太多年,臣妾那时又小,有些记不清了。”

她朱唇微抿,观察着太子的反应,许久,就听得太子淡声道。

“水凉了……”

话音才落,裴芸便被一下拽了起来,还未来得及教四下的寒意侵袭,一件宽大的中衣就牢牢裹住了她的身子。

太子抱着她,几步在浴间角落的一张贵妃椅上坐下,他扯了挂在一旁衣桁上的干净帕子,便欲替她擦拭身上未干的水渍。

裴芸急急阻他,“殿下,臣妾自己来。”

然话音未落,男人捏着帕子的大掌已顺着衣襟而入。

太子神色自若,“孤也不是未替你擦拭过,夫妻多年,你我之间不必如此拘谨。”

裴芸坐在太子膝上,一只粗壮有力的手臂横在她身前,她的背脊只得被迫紧贴着太子滚烫坚实的胸膛,根本动弹不得。

什么叫“也不是未替她擦拭过”,裴芸隐隐记起上回合房,她累得昏睡过去的事儿,莫不是那一回了。

只消想到太子曾亲手替她擦拭干净了腿间的脏污,裴芸便觉周身不自在。

他们的确是夫妻,可他亦是太子,她既自称“臣妾”,他便是她的君,除却实在避不开的时候,裴芸只想对他敬而远之,且越远越好。

可太子却离她愈发近了,那巾帕一点点擦过她的肌肤,男人略显粗沉的呼吸亦在她耳畔回响,披在外头的中衣也不知何时顺着肩头滑下,那巾帕亦飘落在地。

意乱情迷间,耳垂似被衔住,一股子酥麻陡然窜上背脊,裴芸忍不住自紧咬的朱唇间漏出一声嘤咛,她微颤着身子,只听男人低哑浑厚的嗓音响起,“明年,太子妃还会给孤绣香囊吗?”

裴芸瘫软在他怀里,声若蚊呐,“只消殿下不嫌弃,臣妾自然会做。”

是真心的吗?

李长晔不敢去想,便如同那香囊之事一般。

适才,他故意试探,分明瞧见她在听见那话后,眼神晃了一晃。

兴许真的如他所料,那青竹香囊根本就是她绣给裴栩安的。

而她之所以赠了他,不过是因着那日常禄开了口,她逼不得已。

也因得赠了他,她只得给裴栩安另绣一个纹样。

若真是如此,李长晔只想知道,她是不是从未存着替他绣一只的打算,才会在他已在琳琅殿待了一夜的情况下,仍没有将香囊给他。

不是忘了,而是,根本不存在那只香囊。

李长晔闭了闭眼,他深知自己不该为了一个小小的香囊而思虑过多,兴许他只是猜忌太过,真相原就是她说的那般,并不复杂。

虽这般想着,李长晔心底的烦躁却是一分未减,他垂首看了眼累得趴伏在他怀里,昏昏欲睡的娇人儿,埋首,缓缓收拢双臂,似要将她永远这般囚困住。

可分明只是一个香囊。

一个香囊而已。

根本代表不了什么。

裴栩安回来的第四日,裴芸复又回了裴家。

这次她是带着李谨一道回去的,谨儿欲见舅父,这几日总旁敲侧击地问她,何时去国公府。

裴芸便同太子道了一声,说兄长还未见过谌儿,他上回来东宫,谌儿已然睡了,正好这次回去,抱给他看看。

见太子一如既往应得痛快,裴芸犹豫片刻,又提出那日晚,想一家人一道吃个团圆饭,席上若是吃酒,时辰怕是要晚了,或是得在国公府住上一宿,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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