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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家里有拍花子,专门拐骗小孩儿,心肠坏得流脓了!你和她玩被拐走了就再也见不到爸爸妈妈了!”
而小孩子的恶是天真纯粹的,在父母亲人的耳濡目染下,他们天然地欺负起年幼的沈明意。
他们推搡她,抢她的玩具,更甚者往她的身上吐口水,把她从滑滑梯上推到地上去……
即便她又痛又委屈地哇哇大哭,那些孩子也有恃无恐地说:
“我爸爸说了,你是坏种的女儿,是小坏种!活该!”
“我奶奶说是你是没爹妈的野孩子,你爹妈干了丧良心的事,生的孩子没□□!”
“你身上都是脏细菌,我们不和你玩。”
“……”
小小的沈明意时常号啕大哭,扑到爷爷的怀里问她为什么没有父母,问为什么别的小朋友都讨厌她,要骂她是小坏种。
每当这种时候,章合水神情都极其苦涩,说:
“都是你爹妈欠的债,作的孽……”
当年章合水捧着儿子儿媳的骨灰,抱着啼哭的孙女回山城,是想着他一个半截身子入土的老头子,没有钱又没有势,只有在山城才有一点人情面子,能支撑他一个老头养活年幼的孙女。
但他忘了,山城江湖气息浓郁不假,但江湖人也最讲义气,最痛恨那种鸡鸣狗盗的小人。
尤其是他儿子儿媳妇最开始干那拐卖的行当时,就是从山城起家,从那些很信任他们的街坊邻居家下手,才能那么飞速地积攒出大量财富。
甚至有一家遇难者还是章合水在长春会时的结拜兄弟,章月荣拐走了他的幼孙,导致两家人结了死仇。
这些风声早在邻里之间传了个遍。
章家因他章合水仍存几分薄面,有一些受过他恩惠的人还愿意尊他一句老大哥,但更多的人分外鄙薄章家。
哪怕清楚章月荣和沈孝花犯下的罪孽,和章合水以及婴儿无关,但人是情绪动物,邻里控制不住不去迁怒他们爷孙,更害怕一旦和章家人接触,自己家里的人哪天又悄无声息地失踪了。
因着这些缘故,章合水对山城的街坊邻居问心有愧。
他认为儿子和儿媳犯下了如此罪孽,他们章家人应该偿还,他这个当爹的挺不直腰杆。
故而就算知道沈明意受了欺负,他也很少带孙女上门讨公道。
父债子偿,天经地义。
沈明意的幼年就是在委屈和欺辱中度过,等到她逐渐知事,她也无法理解爷爷。
罪是别人作的,苦楚却要报应她身上,凭什么?
投胎并不是她所能选择,如果她有机会选择,她不会选章月荣和沈孝花当父母。
这些打着正义为名欺负她的人,与那对伥鬼夫妻又有什么区别?
沈明意的世界是灰色的,她平等地恨每一个人。
也包括章合水。
她既爱养育她的爷爷,也恨爷爷的迂腐。
所以当她意外发现,家里灶台的后面藏着章合水藏起来的门派典籍时,她毫不犹豫地偷偷学习起来,包括沈家的那些拍魂之术。
有了技艺傍身,内心早已在长期欺压下变得扭曲的沈明意,又生出许多自负。
当她第一次用传承的技艺,把想要欺负她的同学打到无法还手、头破血流时,对上一双双惊恐的眼睛,她心中竟是无与伦比的畅快和戾气。
面对章合水的震惊和愤怒,那也是她第一次爆发,她把所有扭曲的怨恨责怪,都倾泻在血脉相连的亲人身上。
看着爷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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