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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村儿生活的农户都喊过来吧。”
何福斌小心翼翼问:“为啥?”
桂老:?
“老头子我费劲巴拉过来帮忙,给你们村子解咒,是要花费很大代价的;不说让你们给多少钱,真心实意表达感激、给我供香致谢总是应该的吧!”
说着,他老人家支起手指:
“第一,让你们村儿的人挨个到我跟前来,鞠躬三次,再拜而谢,最后敬酒。”
“第二,事过之后,无论成与不成,都得在你们尺古村的前堂为我立碑,上香再次致谢。”
“第三,若是事成——老夫我把这诅咒破了,你们村的人及其后辈——包括你齐家老小,得到我的名身碑前磕头,才算抵消我的出手费。”
“就这三点,答不答应你们自个儿考虑去,有一条不应,老夫不接;事后反悔,哼,劝你们最好不要。”
“啥?还得磕头?!”听完最后一条要求,何福斌颇感棘手:
“大爷,前两条我做主没问题,最后一条磕头叩谢,这村子里很多都是留守老人上了年纪,对他们这些思想保守的老一辈来说,跪地磕头可能有点……”
“为难?”桂老嗤笑一声:
“你们村的人当年对人家孤儿寡母,做出来的那些不厚道的事情,每一个该去人家坟前忏悔三拜九叩,如今村里人落得今天的下场要我进山中赶尸,这就是你们的报应。”
“连这点要求都做不到,那咱就不赶了呗!”
话到了这一步,不为村子,就为了自家的命运,何、齐两家也没时间再犹豫。
一直没有言语的何父何胜利谈了口气,“老大哥说得对,人家豁出去给俺们办事,再怎么感谢,都不为过。”
“福斌你不好说,我去!我去找那些死犟的老骨头,按也得按过来!”
说完,何父就偻着腰往村路上去了。
与何家父子想得无差,当他们挨家挨户敲开村人的门说完情况,得知自己要给陌生的外来人磕头叩首,大部分村人都很很不乐意。
尤其是几个上了年纪的老头老太,嘴里骂骂咧咧不干不净,说什么‘膝下有黄金’‘跪天跪地跪父母怎么能跪一个外人’……总之就是不同意。
最终被何胜利扯着嗓子,骂了个狗血淋头。
这些和他同龄的老家伙嘴上倔强,可都从那个年代过来,亲眼见过、听说过邬雪默的事迹,心里头怎么可能不害怕。
听到何胜利扬言如果不去叩谢大师,人家就不帮忙解除这一家的诅咒,到时候全村人都得救解放了,只有这几户人家子孙后代一直倒霉、断子绝孙;
当即几个老人的叫嚷声就小了。
何胜利:“愿意去死的,没人劝你!别以后出了事儿再巴巴地后悔!”
齐家明适时站出来帮腔:“各位父老乡亲,之后立碑一事所需花费,都由我一力承担。你们此刻去解诅咒,不仅仅在解救自己和子孙后代,也是在帮我齐家,事后我一定重金酬谢!”
软硬兼施下,又辅以金钱,大多数村民的态度陡然转变。
哪怕还有人梗着脖子要倔,在家人邻居的劝说下,也松口同意了。
临近深夜十二点,尺古村留守的百十来口村民,陆陆续续到了村委会,不情不愿地对着坐在院子正中的老者致谢。
全程桂老面无表情,端坐在院中木椅上。
缓慢踱步的村民组成一条无声的长队,在寂静的子时,这一幕格外诡异。
待所有村民依照要求致谢完毕,正巧过了零点;
子时将尽,最后一人离开院子,齐家明就想出声追问接下来怎么办。
不等他开口,椅上正坐的老头突然撑着膝盖起身,他俯身拍了拍深青色的长衫,两掌各拍左右小臂。
这一刻他那佝偻的身体自然挺起,微昂起下巴,露出那张覆着半面胎记的衰老面孔,拉长嗓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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