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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韫棠看着沈煊湿润的、带着哀求的红瞳,脑中闪过的却是姜宿琰那双浅透冰冷的金眼。姜少爷也像沈煊现在这般跪在他面前,可眼神却是呈现和臣服姿态截然相反的沉凝冷戾,倾略性和攻击欲毫不掩饰。
特别是,他脸上还戴着止咬器。
像是满腔暴戾和杀意得不到发泄的狼犬,哪怕暂时被迫乖顺起来,也不会真的变成听话的狗,失了束缚和压制,他随时能反扑上来撕咬你的血肉,把你吃拆殆尽。
有些失礼了。
周韫棠耷下一点眼皮,漫不经心的想。
明明跪在他面前的是沈煊,可他却满脑子都是姜宿琰。
啧,都怪姜宿琰。
凉如水的目光从沈煊脸上滑过,周韫棠伸手拨开他有些挡眼的红发,轻笑了声,“阿煊,你现在的样子,和七年前真的一模一样。”
沈煊怔了瞬,“阿棠,你还记得?”
“你这个问题...”周韫棠失笑,“我的记忆还没差到忘记才七年前的事情。”
“而且初遇时阿煊给我留下的印象实在是过于深刻,想忘记都难吧?”
七年前那个雪夜,也是沈煊母亲的忌日,周韫棠捡到离家出走后又高烧昏迷在雪地里的沈三少爷。
准确的说,是沈煊强行赖上他的。
昏迷却又没有完全昏死过去的沈三少爷死死拽住周韫棠的手,残存的意识让他沙哑着声音呢喃:“求你...妈妈,带我走,求你......”
“我不想留在沈家...妈妈......”
被当成妈妈的周韫棠:“......”
要是把小红毛丢在这雪里不管,估计隔天上午就能看到有人冻死的新闻。周韫棠让司机把衣衫单薄的沈煊抱上车,那段时间他并没有住在鹤园,而是在江边某个顶楼大平层公寓独居,所以顺路把沈煊带回了自己的公寓。
沈煊醒来时,看到的便是坐在床边看书的周韫棠。
看上去和他一般大的少年,穿了件高领白毛衣,留得略长的黑发在脑后扎了个圆啾,眉睫漆黑,有种清隽而干净的漂亮,那双银灰眼眸淡静无澜,整个人温和,也疏离。
少年坐姿放松,但却没有那种失了骨头支撑似的蔫懒,沈煊很轻易就得出他是圈内人的结论,没有顶尖的权势滋养,是养不出这般清润矜贵的气度的。
沈煊的目光落到少年腕间。
他平举着书,宽松的袖口便下滑几分,几寸雪白的皮肉上烙着五道鲜红的指印,部分地方还隐隐泛青,看上去颇为的触目惊心。
沈煊对自己彻底昏死过去前的记忆有点印象,他抿了下唇,一开口就感觉喉咙冒腥味:“抱歉,我没控制好力道。”
“没事。”周韫棠往床头柜轻扬下颌,“先喝口水,你睡了一天一夜了。”
沈煊灌了大半杯水,试探着问:“是你一直在照顾我吗?”
“不是,我看上去像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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