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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她躲闪得快,再加上祝允和左清清替她挡了一挡,现在那些热茶的归处可就不是地面,而是她的裙摆了:“阿允,清清,我们走。”
有些话,从来没有说破,但经历刚刚由元弋引发的一番对峙之后,已经是再明确不过了。
当年北梧挥军攻打金玉奴,将其逼退在落星谷中,利用瘴气之毒将其彻底囚困起来,自此再没有人能自由出入。为了掩盖这一过去,还特意写了一首诗来称赞北梧大军的骁勇,甚至恬不知耻地说是自己给予了对方安身立命之所。
章家父子俩也好,皇宫里现如今高高在上的梁淮易也罢,他们之所以对朝着金玉奴施以援手的自己穷追猛打或是权当不闻不问,无外乎就是心底里也清楚,那是一段并不光彩的过去,更是要用尽一切力气去掩盖的事实。
原来,也不是分不清是非黑白的人啊。
可就算他们分得清个中曲直又能如何。
这世上没有几个人可以勇于面对过错,如果胆敢有人站出来指出北梧奠基者的错处,那便是世人眼中的罪臣,谁有这样的胆量?谁又会拼着极有可能招来的一身骂名来与己身所处的阵营割席?
难道就为那些本就素不相识的金玉奴吗?为他们伸张了正义,争得了自由,自己却落到了与众人为敌的处境。
雪霁后的阳光很是明媚灿烂,照在身上暖融融的,可贺长情看着自己被拉得斜长的影子,心底忍不住暗暗唾骂起了自己。
她生平头一次这样恨自己的无能为力。她既无法对金玉奴的遭受视而不见,可又没有勇气与现行的一切说不。
她不甘心就这样与奴役压迫别人的家伙沆瀣一气,可又有诸多挂碍让她不能豁出一切去与他们斗争到底,这就是一个无解的难题。
古往今来的那些圣人们啊,若真的有人参透了世间运行的真理,那就请告告她,到底应该怎么做才好?
“主人。”祝允摇了摇她因失神而无力垂下的胳膊,“用不用我去源合堂看看?”
“现在别去,晚点再说。”贺长情用余光打量了一下身后。那相府看起来威风八面,俨然是一座无法撼动的山丘,只是安静地伫立在那儿,便带给人许多无端的压迫感。
“主上,我们带您先回去,定定神吧。”直到现在,左清清都无法回忆方才在相府里贺长情和章远安争锋相对的一幕幕。
他并不理解,不过就是一个最是身份低等,无人在意的金玉奴,相府什么时候这么闲?犯得着因为一个没了牧心者的金玉奴,和他们鸣筝阁这么对着干吗?
也不知道,到底是那父子俩谁的脑子进了水了。
“主上,你不觉得他们相府的人没事找事吗?”简直就是咸吃萝卜淡操心。
“不是这样的。”一路上,贺长情的话都很少,三人沉默着先后回了鸣筝阁里,直到对上左清清一双担忧的眼神,她才动了说与人听的心思,“这里面牵涉到的东西很多很多,多到足以颠覆现下的一切。”
第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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