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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第二十四章二合一(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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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续七日的流水宴极尽奢华喧闹, 仿佛只一夜之间,贾家又到了权贵中心一般。

然了, 真正有权有势的达官显贵是不承认的,只不过这世上更多的却来都是中低层,若是那不愿高调的人家,他们想要趁机拉个关系攀攀交情还没个门路,但贾家如此敞开门迎八方宾客,那可不逮着机会了。

这个族人那个老亲, 这个官员那个商贾……来来往往的人真是络绎不绝,收礼更是收到手软,只乐得王夫人都死活压不住嘴角了, 『露』出了她那滑稽的豁牙。

等流水宴结束之后, 这一清点可不得了, 收来的礼竟是塞满了整整一个屋子,什么珠宝玉器古董珍玩应有尽有, 一眼望去那诱人的光芒都晃得人眼花。

王夫人的眼里流『露』出了痴『迷』贪婪的光芒,竟是即吩咐丫头, “去收拾了一间屋子出来,叫人将这些东西都仔仔细细一件一件登记造册搬去……”

“你说什么?”邢夫人可不干了, “凭什么搬你们二房去?咱们荣国府可不曾分家,一应收入应都是充入中的, 你们二房凭什么想独吞!”

充入中?做梦!

王夫人冷笑一声,下巴微微一扬, 尽显倨傲,“凭什么?凭娘娘是我的肠子里爬出来的!送给娘娘的东西你也想染指?仔细被剁了手!”

邢夫人有些害怕的缩了缩脖子,但却又十分不甘心,看向老太太, 哭道:“老太太您可得评评理,娘娘虽是二房的孩子,但打小吃的穿的的哪一样不是咱们府里出的?况且她这些年在宫里前前后后又要了多少银子?一给是三五千的,给了她多少?加起来也有个十来万了!”

“咱们一家子花费了那么多银子娇养她支持她,结果到头来人家一朝飞黄腾达了却是翻脸不认人了?合着付出是一家子都为她付出,收获来的却是成她二房的了?天底下哪有这样欺负人的事?这不是白眼儿狼吗!”

这话真是说到房几口子心里去了。

要银子的时候可没见分什么房二房,口口声声说的都是咱们家的姑娘,如今却是分清了?简直欺人太甚!

饶是亲侄女的王熙凤这会儿都闭上嘴不帮着王夫人说话了,可见心里亦颇为不痛快。

“住口!”贾母怒瞪她,“说话没个忌讳,娘娘是你能骂的?”

邢夫人一噎,眼看着老太太一副要偏袒二房的模样,顿时是气得胸口疼,胳膊肘杵了杵旁边的贾赦,“老爷你倒是说句话啊!”

“说什么?”贾赦猛然睁开眼,一脸的茫然。

他正『迷』瞪着呢,这几日的流水宴他是日日喝得烂醉,到这会儿都还没能缓过劲儿来,旁边都已经争得面红耳赤了,他倒是脑瓜子一点一点的恨不能场坐着打起呼噜来。

坐也没个坐相,整个人瘫软在椅子上,一副烂泥扶不上墙的模样。

贾母眼瞧着来气,那满脸的嫌弃都掩不住。

等贾琏三言两语将事情复述了一遍过后,贾赦皱起了眉头,沉默了一阵也不曾开口说话,那眼神瞧着还有些呆滞,也不知是在思考呢还是说这人的脑子都已醉成了一团浆糊。

过了好一会儿直到众人都快没耐心了,他这才开了口,“二房不愿充也成。”

“老爷!”

邢夫人贾琏都一脸愕然,平日里那般贪财的一个人,这会儿竟然转『性』了?这是真醉昏头了吧?

贾母才微微弯起了嘴角来,听他又接着说道:“这些年花费在娘娘身上的钱财,属于咱们房的那一部分劳烦二房尽快还来,完事儿了家分一分,二房搬出去罢。”

这笑僵在了脸上,“你说什么?你想分家?”贾母气得直哆嗦,指着他的鼻子场破口骂起来,“你这个孽障!不孝子!我老婆子还没死呢,你想分家了?那你不如先拿根绳子将我勒死了事!我怎么生了你这样一个混账东西?一天天的两只眼珠子都钻钱眼儿里出不来了,为了那点子东西你这是连你亲娘都想『逼』死啊!”

“老太太快消消气,您这样的年纪了可不能悲怒。”说罢,贾政又一脸不赞同的看向自己的哥,指责道:“金银钱财不过都是些身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值什么?如何能与骨肉亲情相较?哥糊涂啊!”

贾赦直接给了他一对白眼儿,呵呵一笑,“占尽便宜的是你们二房,二弟自然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言下之意不过是指着他的鼻子骂他得了便宜还卖乖。

贾政一时涨红了脸,难掩羞恼道:“哥是如此想我的?你我兄弟几十年,我是个什么样的人哥心里难道还不清楚?何苦拿这话来羞辱我!”

“也是,二弟向来是不问这等俗事的,倒是哥哥我一时气急口不择言了。”紧接着却是话锋一转,“既然如此,那东西拿出来咱们兄弟两个分分想来二弟也是不会在意的吧?哥哥我也不想占你的便宜,只想求个平罢了,二弟如此通情达理之人想必是能够理解我的。”

得,这是被带沟里去了。

话说到这个步,贾政能说个“不”字吗?他向来最是看重颜面的人,如何也不可能叫自己落下话柄的,况且他自诩是个读书人,读书人都是清高的,视钱财如粪土的。

即,贾政势要命人去分配财物。

王夫人见状忙跳了出来,“不成!我不同意!那都是娘娘带来的,合该是属于我们二房的……”

本被贾赦绕得面子上有些挂不住,贾政正恼着呢,一听她这话场是一巴掌甩在她的脸上,“蠢『妇』!贪婪乃万恶之源,都是因为你这贪婪的蠢『妇』才闹得咱们兄弟之间生出了嫌隙!哥嫂所言合情合理,这些年娘娘花费的那些里头本有属于房的一半,如今所得也理应均分才是,你快切莫再丢人现眼!”

贾琏那小子忙不迭又给扣上了一顶高帽子,一脸敬佩仰慕道:“二老爷果真不愧是读书人,通情达理明辨是非高风亮节,乃我辈之标杆,只可惜侄儿我稀里糊涂的混日子至今已是晚了,将来侄儿有了儿子得小督促他向着二老爷学习!”

感谢被荀先生荼毒的那几个月,如今连拍马屁戴高帽都显得如此真挚了呢,瞧瞧这几个小词儿的,完。

瞟见自家那母夜叉亲老子诧异的眼神儿,贾琏的心里可得意坏了。

“好了!”贾母重重的一拍桌子,对着贾政斥道:“哪个教你动手打媳『妇』的?纵是她有再多的不是,却也终归是嫁给你几十年为你生儿育女的人,没有功劳也该有份苦劳,你怎能如此混账?”

贾政忙低头,“儿子莽撞。”

王夫人却是一点儿没觉得感动,过去那几十年可都没见这老太太帮着她说话的,如今这般说到底不过是因为她的女儿得势了,她如今可是娘娘的生母。

本是春风得意的时候,如今又见到了老太太的态度,王夫人的下巴扬得更高了,颇有种目中无人的架势,只觉自己日后可算是能够在这府里横着走了,也不枉她这半辈子委曲求全,如今终是苦尽甘来了。

贾母那样一个人精老太太,如何能看不出王夫人的变化?心中不禁暗暗皱眉,却终究也不曾说什么,只压下了这股不满,将目光转向了房。

“你们谁都不必惦记那点子东西了,都搬我的私库去,等我死了你们再慢慢分。”

贾赦即都气乐了,“老太太可真真是好算计!咱们满府上下哪个不知道您老人家的私库都攒着留给您的宝贝凤凰蛋呢?了您的私库跟了二房的口袋有何区?分?将来能分给咱们几件笨重的老家具都算是谢天谢了!”

王夫人原本还想反对的,她只恨不能日日睡在那些宝贝堆里,哪里能舍得叫旁人收了去呢?可一看贾赦这不依不饶的态度,她也知晓老太太这提议是最好的法子了,无论贾赦再如何混账总不能去扒拉老太太的私库不是?不过是暂时存放着,等过些日子偷偷的转移了出来神不知鬼不觉。

于是她也闭上了嘴,坐在那儿眼观鼻鼻观心,看着老太太训那混账暗自得意。

“我这个老婆子说话已是不顶了?你若再如此不依不饶泼皮无赖,我豁出去这张脸面,亲自去击登闻鼓状告你忤逆不孝!”

“好好好!”贾赦怒极反笑,“打小您老偏心老二也罢了,他勤奋好学,我是个混吃等死的玩意儿,是比不得他,偏疼偏疼罢……谁想如今可好,更是变本加厉……要出的时候我们房不能躲,得好处的时候我们房不能惦记……蚂蟥都比不上这样能吸血的!光吸血还不止,还要捂了嘴不准叫人喊不准叫人说,这还有天理没有了!干脆您老将咱们房这几口全都剥皮放血给二房吃干净了拉倒!”说罢便拂袖而去。

贾琏隐约瞧见自家老子那眼珠子都红了,心里也不是个滋味儿,紧跟着也抬脚出门了。

两个爷们儿这一走,剩下邢夫人王熙凤两个女人自然也夫唱『妇』随,跟着走了。

贾母还没贾赦的爆发中缓过神来,眼睁睁看着房那几个接连离开的背影,颤抖的手捂着胸口,“逆子……逆子……”

鸳鸯忙帮着顺气又好言劝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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