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嗓音低哑着:“别动,让我来。”
宽大粗粝的掌心紧紧地握着她的,没有放开,而另一只手则在仔细地解开她缠绕住的发丝。
纤长浓睫垂下,朝云看见他起伏的胸膛,耳垂偷偷泛红。
片刻后,他将青丝解开,朝云从他怀中仰头,乌鸦鸦的发垂在她的侧颊处,一双乌瞳泛着些许湿漉,周焰瞥过,似想到什么般又不耐地别开眼。
“多谢……三殿下。”朝云打破这静谧,喏声答谢。
“不必言谢,这本就是荣欢的不对。”周焰嗓音清冷回答,“我让属下去给公主请太医。”
“不必了……”朝云下意识出口拒绝,她这腿本就无伤,何须劳烦御医。
见她拒绝,周焰眼瞳泛起几丝疑惑,便又听她匆忙解释道:“都是旧疾引起,不必劳烦御医,况且……若是御医知晓了,又得惊动陛下与皇后。”
周焰闻言挑眉,今日之事他虽并未瞧见全貌,但他可不认为这位大显公主能够如此善解人意。
她既坚持,周焰也不便多言,只应下她后,转身离开了云夕宫。
殿中恢复方才的沉静,朝云见他背影渐渐消失在门外天光之中,这才舒了一口气,蹬掉绣花鞋,掀开了石榴裙,绫袜撩开露出雪白如玉的脚踝。
光线昏昧中,一条并不明显的蜿蜒伤疤盘踞着,朝云摸了摸这道旧伤,想起雪地里那双宽大滚烫的掌心贴上之时。
应当就是摸着这道伤痕了,才让他误会。
思及此,朝云又将绫袜系好,穿戴整齐,敛去了心中一些纷杂。
梅园一事后,一连三日朝云并未再与荣欢相见,直至第四日,云夕宫服侍的宫娥在妆镜旁立着,正笑盈盈地同她说着今夜宫宴之事。
“今夜宫宴可是皇后娘娘特意为公主所办,宴请了好些贵族小姐们,以便日后公主在咱们西周交些朋友,不会寂寞。”
“娘娘有心了。”朝云浅笑答着,手中捻起一根素雅别致的玉簪递给盘发的宫娥。
最后一根玉簪被绾入发鬓,窗外流云金霞漫天散开,云层重叠中透出几束橘红的光。
她掀眸迎上霞光,身后春莺取来披风给她系好,整理好仪容后,众人随着她一道出了殿内,坐上轿辇,摇摇缓行至这冗长宫道处。
穿过朱墙绿瓦,须臾便已到了金碧辉煌的太和殿。
轿辇缓缓落下,随行的春莺将朝云小心搀扶下来。这几日便要入春,地面上的雪也渐渐消融了去,浅色披风拂过地面,朝云扬眸看向殿宇檐下的一排排火红灯笼。
天边暮色已至,橘色流云飘散,一轮月牙从云层中悄悄冒出了头。
行至台阶处时,大皇子周卓已然在殿外等她,遥遥相对一眼,周卓今日穿了一袭月白锦袍肩上披着狐毛大氅,衬得整个人如松如竹。
周卓朝她温柔浅笑,二人距离越渐近些之时,周卓下意识想要伸手去扶朝云的手,咫尺之距间,忽地身后传来一道低沉的咳嗽声。
脚下最后一步台阶踏上,朝云的手与周卓错开,二人侧眸看去,便见廊道另一端,正信步而来一道暗紫色身影。
那人的脚步越来越近,一双寒冽目光陡然与周卓相对。
“三弟,怎的突然咳嗽起来了?”周卓带着几分关切地询问周焰。
廊下几盏灯笼被周焰高大身形遮挡,半明半昧间,朝云窥见他的侧颜,鼻峰挺峭,眉眼英挺,骨相生得是极好的,只是他的身上杀戮气息太重,这样的人不好相与。
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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