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宦官压低了嗓子,与秦夫人道:“夫人来得倒不是时候,现下娘娘正在殿内忧心着呢。”
秦夫人心知,今日之事那位定然是滔天的怒火,眼下也只得叹息一声,“太后娘娘身子可有不适?”
说到这,宦官身形微顿,语气也有些作难:“唉,咱家今儿瞧见陛下走出坤和宫时,太后娘娘才忍着吐了一帕子污血。”
吐了血……
一直紧随母亲身后的朝云心头一颤,姨母娘娘的身子她素来见着挺为康健的,为何今日与那陛下吵了一架便吐血了?
于秦朝云而言,姨母娘娘待她与君琊是极好的。
眼下,她心中不免担忧起来,跟着他们的脚步也快了几分。
夜幕已至,一行人掌着灯笼,绕过朱色宫墙与冗长甬道,一路穿梭终是到了坤和宫外。
坤和宫今夜看着分外静谧,连着灯火都未添几盏。
有宫娥颤颤巍巍地开了宫门,瞧见是秦家来人了,也便安了下心,领着一行人朝太后寝殿而去。
到了殿门口时,便远远闻见一股刺鼻药味,而后便见瑾瑜嬷嬷正与几名宫娥提着药壶从廊檐而来,忽一见到二人,瑾瑜嬷嬷也怔忡一瞬,反应过来后,又旋即给二人行礼。
“夫人与郡主来啦。”瑾瑜嬷嬷语气有些哽咽。
秦夫人赶忙予她起身,又盯着她身后的药壶,目光微沉,
“娘娘她喝的什么药?”
突然被提及药壶,瑾瑜嬷嬷话语躲闪着,打算模糊过去:“不过是些补气血的药,娘娘她近来有些体虚。”
她说话后,朝云轻嗅了一番空气中的药味,半年前在雍州云府之时,她曾闻见过偏院的某位姨娘也曾熬过类似气味的药。
彼时她曾问起此药有何疗效,那位姨娘却苦笑着说:
“郡主殿下不知,妾身这具身子积劳成疾,只得以此药吊着些命罢了。”
而那位姨娘也在她离开雍州前的几日,油尽灯枯了。
思及此,朝云的心就像是被狠狠凿了个窟窿似的难受至极。
她虽然经历过生离死别,但她那位故去的外祖父却是自幼并未有过什么见面的,而云氏不同……
那是从小看顾着她长大的嫡亲姨母,她与阿弟曾在姨母娘娘的膝下承欢,在这样大的一座皇宫中,凭着姨母娘娘的宠爱而恣意骄纵着长大。
心一寸寸收紧,朝云咬唇拼命想要压下这股猜想。
不会的,不会的。只要太医院并未亲口说,那么姨母娘娘或许真的只是养养身子罢了……
瑾瑜嬷嬷叩响了殿门,里头一阵咳嗽传来,侍奉的宫娥脚步匆匆地赶来将殿门打开。
朝云跟在母亲身后迈入殿门,里头烛火微晃,珠帘波动一声脆响,檀香萦绕成圈在幔帐的一旁。
幔帐被宫娥撩开挂在一旁,一袭暖黄色寝衣的云太后缓缓坐起,瑾瑜嬷嬷将软枕垫在她的腰后,以便她更为舒适一些。
“太后娘娘。”秦夫人朝她虚礼。
朝云压下泛酸的眼眶,也垂首朝太后行礼:“绾绾见过姨母娘娘。”
烛光映在太后苍白的脸上,往日那般精神气儿十足的美妇人现下面色苍白,一双细眉皱拢,掩手低咳几声,在瑾瑜嬷嬷的服侍下,将药汤饮下,缓了好一阵才朝她们招手示意到跟前来。
宫娥搬来两座凳子,朝云与秦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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