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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一直心神不宁。
时不时想起那个小小男仆,想起他泪汪汪、远远看着自己的模样。
那孩子究竟为什么脱口而出自己的名字?
倒不是因为他的名字是个秘密,而是所有的仆从、包括卡斯特旁支子嗣也会尊敬地称他一句小少爷、小公子。
“希希”这样亲密的称呼,是连父亲都不曾叫过的。
小男仆为什么看起来跟自己很熟的样子?难道他们以前认识吗?曾经是亲密无间的好朋友吗?
如果他真的有过这么重要的人,不会不记得。
要是有人想要借此打感情牌、处心积虑诓骗他,他绝不容忍。
可是,若一切是精心交织的骗局,又怎样解释自己看见对方掉眼泪会心痛,同其他人走得近会嫉妒呢?
七岁的男孩理不出头绪,心烦意乱。
今天不止心乱,已经到了心慌的地步。
从一大早开始他就觉得闷得喘不过气,可天气并不阴沉,其他孩子们也没什么异常,许凌西只好对自己解释是秋日祭在即、压力过大的缘故。
今年的祭典不仅伯爵一如既往需要主持大局,年满七岁的他也要以卡斯特家继承人的身份正式亮相。
到那时候,全城的人都会注视着他,包括那个——
窗户上老师的倒影猛地将男孩从思绪中拉回来,他唰地站起来,结结巴巴:“抱、抱歉,唐娜女士,我……不该分散注意力,还请您原谅……”
小孩道歉得诚恳,低着头小脸煞白。
他本就是老师心爱的学生,见他如此,唐娜又生不起气来了,反而口吻变得温和安慰回去:“卡斯特先生,您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去吉井医生那里看看吧。”
吉井医生是初级学园的特聘医师,内伤外伤都很擅长。
“不……我没事,就是有些闷。”许凌西小声道,“我会好好听课的。”
老师宽容地允许他打开窗户并坐下,点了另一个学生回答问题,在对方对答如流后重新露出满意的笑容。
“好的,那我们继续讲回——”
笃笃的敲门声再一次惊扰了课堂教学,女教师这回是真的气恼,却在打开门后转换成了惊讶:“校长先生?您怎么……”
西装革履、头发花白的老人嗓音急切:“唐娜女士,卡斯特小伯爵是不是在您的班级?”
老师愣了愣:“是的,您找他有什么事吗?”
男孩听见自己的名字,茫然地站起来。
校长三步并作两步走到他面前,面色凝重:“卡斯特先生,您的父亲病倒了,您需要回到家中——立刻马上。”
艾斯特瑞尔城到卡斯特城堡的距离是两个小时的马车行程,许凌西从未觉得它有这样漫长过。
父亲注重养生,这么多年来身康体健,卡洛斯医生总称赞他保养得很好,从没生过什么严重的病。
怎么会,怎么会突然就昏迷不醒了呢?
男孩眼眶酸胀靠在颠簸的、疾行的马车车厢里,既迫切地想要立刻抵达,又忌惮于回去会面对什么。
两小时的车程生生压缩成了一个多小时,看见卡斯特城堡的尖顶时,天还没有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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