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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你的心呢?(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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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取证,或者说,根本就无法取证。

只有周玄自己知道没干,但他是当事人,自己能给自己作证?

情势既然如此,那便是罗生门,继续争辩,徒费口舌。

而且,周玄到底玩弄了没,对形势来说,也不重要。

最重要的是——不能让吴云把屎盆子扣瓷实了!

简而言之,就是让他闭嘴,停止瞎闹。

摆事实丶讲证据,只是让人闭嘴的一种方式,但不是唯一方式。

周玄趁着吴云情绪暴躁得又想捶他的时候,忽然冷不丁的说了一句:「怨生胎!」

吴云当即一楞,眼神有些躲闪,但很快他调整过来了,冲周玄怒骂:「小崽子,你周家班人多,老子捶不了你,但你等着,就这两天,老子让捕房……」

他眼神的躲闪,没有骗过周玄的眼睛。

周玄心里有谱了。

他醒过来之后,总觉得刚才撞邪时见到的丶听到的丶遇上的,如黄粱一梦,虚无缥缈,很没有真实感。

他对说书先生讲述的「吴云通过怨生胎的手法养鬼婴」的事情,并不能百分之百的确定这事在现实里发生过。

所以,他需要试探。

此时吴云对「怨生胎」三个字,很有反应,便证明,说书先生讲的,绝不是生编臆造。

「呵呵。」

周玄大胆的凑到了吴云的耳边,小声说道:「你对你老婆挺狠啊,剪舌丶拔指甲……呵呵……」

剩下的毋需多言。

吴云自个儿就把情绪调平顺了,一声不吭,背上郑梅竹的尸体,撂下一句「都是误会」,便往落英厅的门外走。

徐骊很懵,她怎麽也琢磨不明白,周玄不就简单讲了两句悄悄话吗,怎麽就把吴云这头犟驴拾掇清白了?

「玄子,你跟他说什麽了?他可不是个好惹的主。」徐骊好奇发问。

周玄拿着湿毛巾继续擦脸,没顺着话题往下说。

他在思考怎麽继续收拾吴云,别看吴云认怂了,但他可咽不下这口气,被鬼婴折腾一中午,好不容易醒过来还被吴云扣屎盆,必须不能让他好过。

给捕房写封匿名信?举报他?

听吴云话里的意思,他朝廷里有人,别到时候举报不成给自己惹一身骚。

最重要的是,自己还没证据,说书先生的话,可不能当证据。

把自己知道的吴云的短处,讲给姐姐周伶衣听,让有手段的姐姐,好好收拾收拾吴云?

这好像是个办法。

「等会去找她。」

周玄嘀咕着摇人的想法,才把脸擦乾净,吴云也背着爱人的尸体,刚走到落英厅的门口。

忽然,一阵铜铃声传进了屋里。

周玄抬头,只见周伶衣打着伞进了门。

想姐姐,姐姐就到?

周伶衣将伞收了,右手再次摇动着牛铃,笑吟吟的说:「落英厅里真热闹。」

李霜衣丶徐骊连忙低头打招呼:「班主。」

「班主,刚才那顿闹腾……都是误会。」吴云主动打着圆场。

周伶衣斜靠在太师椅上,李霜衣有眼力劲,从柜子里拿出雪茄盒,掏了一根给她点上。

吐了口烟雾,周伶衣吩咐道:「三师兄丶大嫂,我和吴主事聊点事情,你们先出去。」

李霜衣和徐骊连忙出了门,并且将落英厅的大门关上了。

吴云望着紧闭的门,问:「班主,你这什麽意思?」

「吴主事,我问问你,你的心呢?」

周伶衣问出个神头鬼脑的问题。

「我的心?我心搁肚子里。」吴云不知对方为什麽这麽问,有些不耐烦。

「你伸你肚子里找找,看看心还在不在。」

周伶衣极缓的抽着雪茄,中途没有换气,菸头的亮光,一开始还隐在菸灰中,随着持续抽吸,渐渐亮堂,直至像一块烧得通红的铁。

周玄瞧得见,姐姐的眼睛,也随着菸头的亮光变化而变化,目光越发的深邃神秘,不能直视。

仿佛多看她一眼,精神便会受了她的牵制。

吴云受了周伶衣目光的影响,整个人变得呆滞,两只手一松,郑梅竹的尸体从他背上滚了下来。

没去顾及尸体,吴云此时很焦虑,像犯瘾的烟客,两只手在自己身上摸索,同时喃喃道:「我的心肯定是在肚子里的,可我手伸不进去,真的伸不进去。」

在他快焦虑得直薅头发的时候,他忽然看见桌上放着一把带血的刀。

徐骊用来斩鸡头的刀。

他像见了大烟似的,把刀猛的抓进了手里,对着自己的肚皮竖切了一刀,刀口从膻中穴延伸到肚脐眼。

然后横切了一刀,刀口从左侧肋骨开到右侧肋骨。

动作之麻利,手法之狠辣,让周玄都忍不住咂舌,甚至稍稍有点恶心。

前世的他,见过最血腥的画面,不过是杀牛而已。

一个大活人,自己拿刀剌自己口子,刀口血肉外翻对感官造成的冲击力,比杀牛要强烈数十倍,看得周玄犯了生理恶心。

十字的刀痕打开了吴云的腹腔。

吴云两只手揪住伤口,狠狠撕开,得意洋洋的炫耀:「周班主,你看看我的心,在不在肚子里?」

周伶衣冷笑,压根没看。

周玄看得倒是仔细,但他差点把自己看吐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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