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4章 太史慈来投(2 / 2)
「将军,实不相瞒,此来辽东,实为避祸而已。东莱与青州有嫌,是非不能分,乃往洛阳有司寻公道。慈为东莱太守选为使,往洛阳有司报告。然青州奏章先至,慈飞马赶至有司衙门,欺州吏不识吾乃何人,言语诓骗其将奏章与吾观之,奏章到手,吾便撕毁了事,因恐损毁公章之罪,便快马遁逃。
早听闻将军大名,当年令支城下独战三将,两阵大破乌桓定鼎辽东,创下偌大基业,待民甚厚。近来更有大量文人士子来此,辽东文气日隆,故而快马往辽东来投奔将军。慈近日居于馆驿,听得许多士子言语,将军欲大兴文教,广开民智,此实开天辟地之大事。将军之大志,慈深往之,愿为将军走狗,共图大事。」
太史慈出现在这里,王言一点儿不奇怪,甚至还等着呢。因为原本太史慈就是因为这个原因,跑到了辽东避祸。
这是个正经的猛将,原本孔融为管亥围攻之时,正是离开辽东回家的太史慈路过,接了孔融的信使任务,杀出敌阵,往刘备处求援。而且后来还与孙策大战百馀合,胜负未分。孙策的江东小霸王之名,不是吹出来的,可是杀出来的,由此也看见太史慈的强大,在一众武将之中,那也是站前排的。
至于太史慈吹捧王言的话,那就没什麽意思了。毕竟王言每天接触不少士子,大家基本一样,都是如此说辞,毕竟他确实干了那麽多的事儿,听多了自然无感。
不过真说起来,现在刘关张三兄弟,反倒是因为他而扬名天下,只不过有些为人小看罢了,毕竟都没交过手。按照当前大家一惯遵循的吹牛逼原则,人们以为刘关张三人也就是那麽回事儿。毕竟吹牛逼谁不会啊,韩馥还有上将潘凤,可斩华雄呢……
只能待到日后刘关张三人开始杀猛将了,那时候人们就知道王大将军到底有多猛了。
笑了笑,王言问道:「子义有何能?不必谦虚,惺惺作态实非大丈夫可取,直说便是。」
太史慈愣了一下,似是没想到王言如此直白,不过转而想到王言出身黔首,便又恍然大悟。想了想,他说道:「慈善射,弦不虚发,有勇力,可为上将。」
说的很简单,也很有力量,展示出了他对自己的自信。
人们都这样,谦虚起来要人命,可要是不谦虚,没有哪个觉得自己差劲,不过太史慈说的确实没错,他确实能为上将。
王言点了点头,笑道:「吾观子义气度,便有上将之资。然吾治下规矩,不同中原,军中法度,亦不尽相同。吾欲遣子义为一小卒,熟悉吾军法度,来日再与任用。自有其能,必能简拔于行伍,子义可愿否?」
先前周仓丶裴元绍二人便是如此安排,不过俩人差距不小,周仓已经升到了兴武卫领军两千的都尉,裴元绍则是英武卫的军侯,差了两级。
当然这两年除了骁骑营总在冬日北上,其他的军队没什麽大的战事,不是战功升官。而是王言他综合两人的表现,给予的升迁决定。并且周仓以后还能再升,独领一卫,做个封号校尉是没什麽问题的。这是目前他手下武将的巅峰成就,可称一方大佬。
「但凭将军差遣。」太史慈起身拱手作揖。
王言能感觉到太史慈的不服,这是正常的,强者往往都对自己有着莫大的自信,毫无疑问,太史慈是个强者。
他摇头笑道:「口不称心,子义不诚矣。知汝胸有大志,不甘为一小卒,吾且问汝,何为将之道?」
「严军纪,明军法,足发粮饷,此三者强军之要,亦为将之道。若由吾领军,当攻无不克,战无不胜。」
严明军纪,赏罚分明,不克扣粮饷,让士兵吃饱饭,这样的军队就能练好,能做到这些的将军,就能打胜仗。这就是吹牛逼了,哪有真的常胜将军,总有攻不过去的艰难险阻。
「吾麾下之军,军纪丶军法丶粮饷在吾,不在将。汝之所言确为猛将,然一将功成万骨枯,汝冲杀临阵得喜乐,枯骨谁人怜?吾所求,乃为军民之将。是故,吾以为将之道在静。
当心如止水,不动如山,待时而动。但凭勇猛破阵杀敌,难得长久。当以吾军众而敌军寡,吾军少损而敌军多伤为上也。万不得已,勿枉送军卒性命,此为吾军之首要。
今汝军纪丶军制皆不明,以汝为将,汝何能为?但有战事,鲁莽强攻,吾军士之死命汝能担负?大丈夫提三尺剑,立不世之功,闻之当真壮哉,然则因此死命之人,可有人在意?谁人家中无有父母妻儿?」
王言说的已经不是将之道了,而是讲他的根本宗旨。强硬对攻,当然很爽,很畅快,他王某人尤其擅长如此作战,因为他根本就不可能在战场上被谁弄死。但是就整体来讲,他是不愿意那麽打仗打。
曾国藩说结硬寨打呆仗,虽然是因为当时的湘军战斗力差,这才如此。但王言欣赏这种稳扎稳打,日拱一卒的战法。
因为他不是单纯的主将,他还要考虑全局。前方长驱千里,大军纵横无敌,但是与之相对的则是被打穿的己方财政,干什麽都要花钱,怎麽着都要耗粮食。而且打下来的战果,还要他继续支出,如此一场大战就能将他经营的好局面打崩溃。
所以他更倾向于,一边发展一边扩张,也就是他说的,打仗为百姓服务,而不是为他自己一统天下的意志服务。前者慢慢发展壮大,没有隐患,后者劳民伤财,为此还有个专门的词语叫百废待兴,一定程度上,这可不是个好词,毕竟怎麽废的没有数麽……
太史慈听过王大将军的话,十分惊讶,因为这种用兵打仗的言论,是从没有过的,也是人们不在乎的。或者如果非要说在乎,那就是可怜兵力减少罢了。
「将军高义。」
王言笑着摇头:「皆因吾出身黔首,人皆言黄巾为贼,然何以百万百姓皆从贼?不过难活,故而搏命罢了。吾于涿郡随黄巾军征伐兵败,收拢三百黄巾溃兵,当日吾所言,便是与他们吃饱丶穿暖丶安稳生活。吾所求者,亦是如此。子义来此,尚未了解吾治下之情,汝闲暇之时可往观之,与民闲话,当有所获。」
「是,慈便如将军所言,乃为军中一小卒。」太史慈拱手。
「子义家中可有亲人?」
「只老母一人,吾以劳人送信,言明情况。」
「与汝一夥军卒,赶马车南下接汝母来辽东安家。子义切莫多想,非吾以汝母相挟,实乃中原将乱,吾辽东为乐土耳。」
「将军不怕慈不归麽?」
「吾知汝有义重信,必不为此等事。」
太史慈再拜道:「谢将军信重,老母不良于行,慈三月必归。」
「甚好。」王言笑呵呵的点头,站起身说道,「汝言身有勇力,吾已两年未曾上阵,今日技痒,就此切磋一番。」
「慈必不留手。」
王大将军仰头哈哈笑……
鼻青脸肿的太史慈分了房子,办好了验传,领着十二个大将军亲卫,乔装打扮一番,赶着马车南下……
心比天高的人,还是得让其长长记性才好。
时间如此过去,正如太史慈所说,辽东之地文气日隆,围绕着教材之事,各种的大儒又一次的展开了学问之争,作为斗争的衍生品,又在造纸丶印刷初始之地,这些人都出了很多的书。为了配合他们,即便在辽东没有多少人认识字的情况下,也提前弄出了报纸,名为『文昌报』。
考虑到信息传递情况,一周一小报,一月一大报,作价卖与辽东士子以及往来行商之人,就不存在滞销的情况。每一次出来,都是销售一空。不止是辽东之地经历的人买,外面的人也买。
有很多不方便来辽东的大儒,那战斗周期都是一个月乃至几个月才能战一轮,有这时间,人家都在辽东骂他好几个来回了。
现在有了报纸,虽然还是按月来算的,但是比起他们的朋友丶弟子之类的写信报告来说,要更加的全面,更清晰的看到各种文章,以及事项进展,各种人的提议丶主张丶思想之类的。
此外还有各地的官吏,也是报纸的忠诚爱好者,因为当官的,很多人首先是个文化人,他们也有各自的派系。也是如此,各家商队顺路卖报纸都赚了一笔大钱。
王大将军笑看龙争虎斗,这才是文化发展麽,就得交流,就得互喷,如此才能焕发活力,不断的衍生出新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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