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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章 那自是越多越好。(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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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章 那自是越多越好。

童贯问南北夹击之事,苏武便来答:「枢相,下官自是从北往南去,若是南边还有一军,从南往北来,此事便就事半功倍,那方腊之贼必然难以应对。」

这个道理简单,童贯只管点头:「此事自是有理,只是南边—-江南之地几百年不闻大战,江南之人读书者众,怕是并不善战,你啊,不必抱有太大的期望才是。」

刻板印象,也属正常,让江南之人死战,这件事着实是不能抱有太大的期望。

婺州王禀,此时不过无名之辈,官职也小的难以想像,不过就是婺州之下,

步军都虞侯,他甚至都不算一个能上得台面的军官,便是在婺州一地,他的上司都能数得出十几个人来。

王禀如何崛起,其实不难想像,那就是悍勇敢死,带着婺州一些军汉,一下一下打出来的名头。

既然童贯如此说了,苏武也不多言,想得王禀来—··

便也想到一些可以谋划之事,主要是谋人。

苏武拱手,只说:「那下官只先到了前线之处,再看情况,看看能不能有南北夹击之法,到时候再禀奏枢相知晓。」

童贯点着头:「那你自去,调兵文书你自去填写,勘合虎符你自去领,兵贵神速,京东之军,事不宜迟,即刻就要动身。」

「得令!」苏武拱手一礼。

「嗯,把那—————-把你那兄长叫进来。」童贯还是记着此事。

「是·.」

苏武出门去唤了一声,程浩立马躬身进门来,又是一番拜见。

童贯认真打量了一下,也没有多馀话语:「你随差听用,出门速去备车,不懂不知之事便问同僚,我要入宫去——.」」

没有什麽其他的话语,便是已然吩附事情了。

「遵命!」程浩连忙转身去。

苏武此时也拱手:「那下官也就退去了。」

童贯摆摆手,苏武便出门追了几步去,程浩脚步也快,直往衙门侧边去,见得苏武追来,便道:「妹夫,你别担心,我自去问了同僚,寻了车架套了马,到大门处去等着就是。」

这衙门也大,车在哪,马在哪,需要一些什麽手续,其实也繁琐,但苏武其实并不担忧这些,他知道程浩是机灵之人,这点小事若是搞不定,那这差事也就别做了。

苏武只言:「此番你真要做好准备,随着大军下江南,有一事你一定记住,

遇见军汉,万万莫要颐指气使。」

苏武必须叮嘱一下这些事,这个时代的文人有通病,他只希望程浩能听进去,克服这个通病,这一点很重要。

程浩点着头:「知晓的,妹夫是怕我有那穷人乍富的心思,万万没有,妹夫放心。」

苏武听得这一言,当真放心不少,脚步并不再跟,只看程浩快步去忙差事,

便是心中越发觉得这个大舅子着实不错。

怕是真会有一番前程.—··

这个大舅子,还真要多上一点心。

苏武便往自己班房去,先写调兵的文书,再寻同僚加印,再去请勘合虎符,

又往枢密院北面房交去,北面房就会派遣快马往京东去。

这一套流程,才算走完。

待得办完了,便往枢密院出门,却看门口车架早已等着了,倒是童贯还没出来,苏武心中就有欣慰,程浩办这种差,还真手到擒来。

却也见程浩等在车架之旁,倒是还有几个人正在与他攀谈,看打扮,都是那年轻士子。

却见一人开口:「程兄,你竟是当真这麽快就到枢密院上值了?我还以为是我父亲说笑呢·——」

程浩点着头:「我已在河西房拜见过令尊,他知我与你交好,还勉励了我几句呢.」

「嘿嘿,我父亲自是会照拂你,不过呢,你可也不能把我忘记了,如今你可不一样了,今夜下了值,可到白樊楼来,我等备宴等着你呢—」」

显然说话之人,当是枢密院河西房的一个官员之子。

旁边也有人来说:「程衙内,可一定要来啊,兄弟们都等着你来。」

程浩闻言倒是愣了愣,「程衙内」这种词,听来倒是有些不习惯,当然,衙内并不是什麽贬义词,它甚至是个褒义词,大多时候带着一种称呼上的尊重。

昔日里程浩又怎麽可能被人称为衙内呢?

而今被称一声衙内,为何?因为他父亲如今有衙门了,经略使衙门。

程浩心态倒是调整得快,苦笑一语:「诸位兄弟,而今不比以往,我自是千般万般想来,只是现在随差了,枢相若是有事,我自就走不开了,枢相若是放了我去,我自飞奔而来·————」

「也是也是--程兄所言皆是正理,那这般,我们只管等你来,今日不来明日来,反正这几天,我们都在白樊楼等你就是—..」

程浩拱手左右:「多谢诸位兄弟美意,更谢诸位盛情。」

苏武看着,也不停步,只管从旁边过去,自去拴马石旁取马。

却是走过去的时候,众人也都看到了他,也是苏武高大壮硕,身形笔挺,走起路来龙行虎步,格外扎眼。

程浩立马喊了一语:「苏承旨,这是何处去啊?」

众人闻言,皆是心中一惊,脸上更是惊骇,承旨这种称呼,在枢密院里可不是小人物,程浩刚刚上值编修,与承旨之高,那可是天差地别。

程浩岂敢这麽去问一个承旨话语?这不是作死的吗?

这就好像是一个刚刚入职的公文员,大喇喇去问市长:市长,你出门干啥去啊?

只因程浩一言,众人皆是胆战心惊,替程浩胆战心惊。

哪知,苏承旨转头笑答:「程编修,我这往天武军去一趟!」

「哦,苏承旨,回见。」程浩接着喊,

「程编修,回见。」苏承旨和善在笑,打马就去。

再看左右之人,一个个是目瞪口呆,

却是程浩还来一语:「那位是枢密院新晋的都承旨————」

还是枢密院都承旨,而不是枢密院承旨,这一字之差,差距可也不小,乃至还有副承旨。

众人再看程浩,那已然是如看神佛,这是多大脸面?

却是这些人哪里知道,那都承旨已然是程家女婿?这事吧,京中,暂时还真只有童贯知晓,童贯无事也不可能随便对人言。

程浩摆着手:「你们去吧,一会儿枢相出来了,咱们聚在此处,着实不好。」

众人连忙拱手:「衙内,我等往白樊楼等你啊——」

「好好好,你们自去。」程浩摆着手。

众人依依不舍离去。

程浩嘿嘿发笑,心中更是乐开了花,这妹夫上道,也聪明,讲义气。

苏武打马远去,自也在笑,这大舅哥,会装,也是人精。

装这种事,很讲技巧,不会装的,那真是装得让人看瞎狗眼,会装的,那真是装的润物细无声。

苏武自是真去天武军营,先是看看军汉们,也要近人情,既然来了东京,已然关了两日了,该有军令去,军中该分批放假出门去看看,让军汉们都逛逛东京城。

马上又要打仗了,放松一下身心。

其次是要找一些人手来,买礼物送礼物,乃至也当帮着老岳父找牙人寻一寻房子,老岳父最近肯定忙碌,他不可能真的不管不顾,该走的人情也要走,该会的同僚也要会,该拜的上官也要拜·.

都忙—·

乃至苏武也要派杜兴去买一些奴仆,家具,牛马车,诸如此类,若是房子看得好,直接下手就买也不是不行。

还有家中那些礼品,也当让杜兴带人去处理一下,换成现钱,杜兴惯走江湖,也是见过世面的人,再让曹正这个对东京也很熟悉的人一并去,便就妥当了。

苏武带着武松与李成并一些亲卫军汉,林冲带路,开始在东京城四处奔波,

枢密院同僚,一家一家上门去见一见,主人不在家也无妨,也不多打扰,投个帖子,一份厚礼,在家的吃杯茶水说些寒暄场面话,不在家的转头就走,如此而已。

办完这些事,苏武还要去寻一个人,东京城外,安仁村里,有一个五六十岁的读书人,这人去过京东,去过梁山,本以为是一场前程,哪里想到郁郁而回,

毛前程没有。

苏武知道他的大名,闻焕章,用人之际,如今苏武武夫反倒不那麽缺了,倒是文人有缺,也不全是缺谋士幕僚,连那些军中书吏,也缺得紧。

反正,能弄一个是一个,才大才小,都有用处。

闻焕章跟着高去当军师,一场大败,到底才大才小,并不真切,但苏武还是亲自来寻他,只因这人是公认知兵事的读书人,但凡有这种名头的读书人,在大宋就是稀罕货。

只待寻到城外安仁村,随便一打听,便也就寻到了闻焕章的家,家不大,有私塾学堂,里面大小孩童十七八个,这就是闻焕章的营生。

苏武敲着门,家中也还有仆人,带着苏武在正厅等候着。

只待那朗朗读书声停了,闻焕章便来了,苏武起身一礼,闻焕章也是大礼一拜。

「课业未到时辰,有失远迎,恕罪恕罪—————」这是闻焕章先说的话语。

苏武听来,便也笑道:「仓促来搅扰,我之罪也。」

说仓促,倒也不仓促,正厅里苏武带来的礼物也不少。

「只听得苏-—-相公,把那梁山大贼尽数剿灭,老夫心中听得捷报,喜不自禁,适才当真不知是苏相公到了,所以才有怠慢,再请恕罪。」

闻焕章话语说来,当真不似客气。

苏武话语听来,也愣了愣,苏相公—————

这般称谓,当真是第一次听人说来,这话.——

挺好。

苏武不是听不习惯,而是觉得·—·自己好像不合适吧?

也不多纠结,苏武开口:「此来啊,便是深知闻学究之名,东京里都说闻相公深知兵事,特来拜会·————·

闻焕章却摆着手:「唉-—--」一场大败,哪里还敢言知兵事,在苏相公当面,

岂不贻笑大方。」

「哪里话,我自深信此言,头前大败,非闻学究之罪也,实乃是——---那高太尉不听人言,刚忆自用,此来拜会,还有所求,不知是否唐突—」

苏武直白,便是两个考虑,按理说,闻焕章是愿意往军伍效力的,这是他的兴趣爱好所在,若是请得动,那就直接带到军中干活就是了。

若是请不动,多说无益,只当是结个善缘。

就看闻焕章答道:「苏相公不必如此客气,有什麽话语,只管说来就是,老夫一介村野之辈,岂敢不识好歹。」

有戏。

苏武再道:「既然闻学究有如此知兵事之大名,我这衙门里,正是闻学究施展之处,今日来拜,不知闻学究意下如何?」

闻焕章似也已然有了预料,并不感到惊讶,只管答道:「苏相公如此亲自来请,老夫岂还能拿捏姿态,但有一事,苏相公若是允了,明日即去。」

「何事?」苏武心中有几分欣喜,事情还挺顺利。

「有一言说在头前,若是来日老夫告老还乡,相公万万不能强留。」闻焕章如此一语。

苏武听得也纳闷,这是什麽要求?

人要走,还能强留不成?苏武又不是干绑架的,倒也不知闻焕章心中想的是什麽·——

苏武只管点头:「这有何难,答应你就是。」

「拜谢苏相公抬举,只待今日我把家中之处处置一下,明日便往-—-——」说到这里,闻焕章愣了愣。

「哦,就往天武军营去寻武二郎,就是他。」苏武回头指了指武松。

武松也上前一礼。

闻焕章回礼点头:「好,就此说定。」

「那便不多打搅,告辞,明日再见。」苏武拱手。

闻焕章起身相送,直送到门外。

苏武等人打马去也,便是走得不远,武松也有疑问:「哥哥,何以那学究提这麽一个要求?又不是入伙为贼,哪里还能管得着人要走要留?」

苏武也不明白,只管说道:「不必多想————.」

武松又来一语:「许他就是想拿捏一个姿态罢了,也不知这人是不是真有本事。」

苏武虽然也拿不定,但还是说道:「当是有的吧———」

「哥哥,这东京城里,着实无趣,咱们什麽时候回去啊?」武松似乎不喜欢这繁华东京。

「暂时不回去了,南下去打仗。」苏武也不必隐瞒。

「打仗?又打谁呢?打仗好,回去也是无趣,便是上阵打仗最好不过。」武松还真起了精神头。

「也是贼寇,江南起了大贼,比梁山之贼还大。」苏武答着。

「比梁山之贼还大?五万人?七万人?」武松问道。

「几十万人。」苏武答得认真。

「这麽大的贼啊?」武松听得意外非常,便是也想,怎麽会有这麽大的贼?

左右之人,皆是转头来看苏武,便都是吃惊,大宋全国也不过八十万禁军,

却是会有几十万人的大贼,当真是超乎了想像。

苏武笑问:「二郎也有惊惧之时?」

武松闻言,眉宇一挑:「哥哥笑话我呢,这有何惧?便是贼人越多越好,那便是功勋越打越大,再是钱粮之物说不定也能盆满钵满,如此,哥哥也不必日日为钱粮发愁,只管去,杀他个片甲不留。」

李成也接了一语:「对,只管去得,咱也挣个将军当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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