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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远。”巴向明朝身后的方向招了招手,要常嘉远过来说问题。
常嘉远思忖片刻,上前说:“安安昨日刚看到自家府邸被官兵严防管控了,虽然不懂朝堂上的明争暗斗,但第六感也隐约能猜到哥哥出事了,这个时候突然有人来要带走哥哥,心里很定是很慌张的。”
“但阿佟刚才的情绪没有给够,安安此刻应该是既担心又害怕的,担心哥哥会有危险,害怕哥哥再也回不来了,这里需要更明显的情绪传递。”
巴向明点点头,常嘉远说的没错。
“小佟调整一下,我们再来一遍。”巴向明拍了拍佟绵的肩膀,转身走回监视器前。
佟绵站在原地没动,常嘉远能分析出来的东西他怎么可能不知道。
只是他有点抗拒今天这场戏,导致一直进入不了状态。
他不是专业演员,没有办法精准地控制自己的面部表情,所以要想把这份感情演到位,就只能让自己彻彻底底的入戏。
但入戏就意味着他需要从记忆里找出经历过的类似情绪并投放出来,设身处地假装自己此刻正处于这种情境之下。
抗拒的原因倒不是因为找不到类似的情绪,而是因为他不希望把自己的伤口毫无遮拦地展露出来。
尤其是在面对谌醉舟的时候。
“准备好了吗,天色阴得厉害,估计一会下雨,我们得抓紧时间。”
九月是北安市的雨季,前几日暴雨如注下个没完,好不容易等到放晴了,才连忙出来补拍外景。
佟绵不可能因为自己一人耽误整个剧组的拍摄进度,他闭了闭眼,深深吐出一口气。
搞电影艺术的人都有超出常人的敏锐共情感知能力,尽管佟绵并不认为自己是一个心思细腻的人,但沉沉呼吸了几秒钟后,还是很轻易就代入到了相应的情绪里。
安安眼睫抖动,身形轻颤,怯怯地抬头盯着崔知年的背影,无力又轻小的喊了一声——
“哥哥。”
崔知年被弟弟的话定在原地,过了一会,到底还是转过了身子。
安安的眼睛里充满了担心和害怕,崔知年清楚他是在担心自己的安危,担心自己离开之后兄弟二人再无见面的机会。
崔知年自己心里也清楚此行凶险,他也没办法保证自己能够安全回来。
可是圣上下的旨,他能抵抗吗?
他如果抗旨,那未来安安该怎么办,难道跟他一起以罪臣逆贼的身份东躲西藏,颠簸流离一辈子吗?
“你一定要走吗?”安安颤抖的尾音飘扬在空中。
谌醉舟没有说话,他自上而下垂眸注视着佟绵。
那双浑圆的眼睛里盛满了胆怯和不安,就这么盯着自己,似是在无声地哀求,求他别走,求他不要丢下自己。
谌醉舟的心里忽然升起了一股难以言说的感觉,他不合时宜地想到前段时间佟绵在酒店里问出的那句话。
当年他离开的时候,佟绵是不是也像现在这样难过和痛苦呢。
安安的情绪推到了顶点,下一瞬,一颗晶莹的泪珠控制不住地从眼角滑落,豆子一般砸到地上,也像是落进了谌醉舟的心里。
“你还会回来吗?”安安的声音略显空洞,因为他知道自己得不到哥哥的回答。
谌醉舟几乎用尽了所有的自制力才没有出戏地上前将人搂入怀中。
崔知年笔直地站在原地,腰杆像是从来不会弯曲的旗杆,面部肌肉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着抖,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压制住内心的情感。
最终,只是深深地看了安安一眼,所有想说的话都只化作一声叹息,转身跟随门外的侍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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