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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斯故小心翼翼道:“您真正想了解什么?”
虞新民抬起自己的拐杖敲了敲孟斯故的登山杖,看上去没太用力,却震得孟斯故都能感觉到较强的力度。“你们单独在和平区的时候,严竞有没有照顾你?”
孟斯故睁圆了眼睛,没料到他在意这种小事,完全想不出该怎么回答为好。
想了想,他实话说:“有,严中校是很称职的队长,他背我从原住民的居住地紧急撤离,带着我住到了城区的安全地带。没有严中校,这次我恐怕活不下来。”
“好。”虞新民靠到沙发上,“严竞有能力有野心,升得也快,就是有时候跟她妈妈一样,脾气大得很。没把队员丢下,知道要照顾伤员,说明他还记得作为队长的职责本性。”
孟斯故惊讶不减,他以为虞新民会很在意自己的孙子现如今被他连累着遭受怀疑,不承想,虞新民关注的重点仅在严竞自身的初心之上。他忍不住问:“您不生气我拖累了严中校?”
“拖累?”虞新民像是听到什么笑话,哈哈大笑,“我最了解严竞,他不想干的,谁也逼不了,他想干的,谁都拦不住。当年他在学校想跳级,他爸不同意,一分钱培训费不给,断了他的卡,其实是怕他跳级以后跟同龄人有太多代沟。但是严竞那小子不让步,就自己练,一次性过了所有考试才带着伤回家告诉我们。”
虞新民看着孟斯故,意味深长再道:“他从小就是有主意的孩子,我支持。更何况他留在和平区,你回国愿意替他签字,我怎么会怪我的孙子。”
孟斯故头回听到严竞的这一面,不免感到新奇,同时也对虞新民的回答有些不解,没很快理清他最后这句话的含义。
这时,门外的警卫员敲门,提醒下一个行程的车备好了。
虞新民回了声“知道了”,对孟斯故说:“还有个事儿。”他把旁边的文件夹递给孟斯故,“半年内,要是严竞没回来,你可以重新填。”
孟斯故打开文件夹,里面的第一份表格是他在机场签的交接单,后面的那份一模一样,也有宋千帆新签下的签名,只有他需要签名的地方是空白的。
“这是……”
虞新民语气未变,站起身道:“我刚才的话不变,你想改,没人会怪你。包括严竞。”
孟斯故看着手里的表格,鼻头竟有了几分酸意。他赶忙站起来郑重道谢,然后说:“我还想再问您一个问题。”
第55章
孟斯故认真分析过,如果跟宋千帆十分顺利地回国是梦,有幸见到虞新民是梦,那么自己夜晚入睡后生出的那些个意识体还能否称之为梦?
那日,虞新民离开前,他壮着胆子问了个最后一个问题:“您知道严竞当年去N独立国为什么要用K.E作为代号吗?”
严竞不像是会在这种事情上随意的人,而第二人格K.E产生的时候已有自己的意识,分明可以自行更改名字,但是他也沿用了主人格的决定。
能让两个不同的灵魂默契地统一想法,背后会是什么含义。
虞新民听了,只笑笑,没给解答:“严竞不喜欢别人给他做决定,有机会让他自己决定要不要告诉你吧。”
虞新民走后,孟斯故没能在总部大楼多待。他被秘密带到联邦军事医疗中心,开始接受自己签下严竞名字的代价。
梦境也从此接踵而至。
住进军事医疗中心的四个多月里,孟斯故七次梦到了边界地区。大多时候他就站在那棵百年老树的栅栏附近。
说来奇怪,梦里有菜市场的叫卖声,有坐在马扎上的看管员,也有背着大包小包驻足后又离开的旅客,一切真实得像他前不久刚亲自经历过的那般,可周围唯独没有严竞。
每一次,孟斯故都会听见看管员问:“要不要试试许愿?很灵的。”
每一次,孟斯故都回答:“好,给我两个香包。”
香包和纸笔拿到手里,不等动笔留下字迹诚心许愿,他就会很快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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