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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出生开始,他的五感就一直很不敏锐,对一切事物的感触也都是淡淡的,味觉要重辣才能有品尝食物的快乐,嗅觉要重香才能闻出气味的变化,就连产生快感所需要的多巴胺分泌也要重度分量,所以他一直没遇到过什么称得上刺激心跳的事情。
但居然在这个融合梦境里涨了见识……
“……”
他忍住转身走人的冲动,闭了闭眼,把自己的嗅觉和触觉屏蔽了。
说实话,他真的不是很想接近这玩意儿,明明第一次见到的时候还能称得上可爱。
转变的契机是什么?他回想,莫非是初次梦境中,那位“队长”杀了粉色蠕虫?但那只是梦啊,前后已经超过了两个月,没有人两个月分不清现实虚幻,而倘若说具有精神障碍,「蠕虫」在梦境中的行为逻辑却反比一般人目的清晰——无非攻击、吞噬和趋光。
所以相对而言,更有可能的是遭受了现实刺激。
秋免想了想,伸出手,戳在了蠕虫的肉瘤上,烂泥瞬间将他的半只手臂吞没。
两道意识互相接触,这头是无序冲撞的杂乱火焰,那头是平静无波的幽深海洋,蠕虫甚至没察觉到自己的记忆与想法被人悄无声息地入侵了。
犹如海浪翻身时吞没了一叶扁舟,呼吸间结局已定,「蠕虫」的梦在秋免手中,同样不过一粒微小的像素。
与此同时,一些片段闪现在秋免眼前。
教室中,十几个小朋友围在课桌边,脑袋紧紧凑在一起,兴奋的笑声连连:“长得好快呀,才几天就变得又白又胖了,好可爱啊!”
“今天应该轮到我养了,给我给我,放我桌肚里!”
“你怎么插队呀!我和贝贝说好了,她养完给我养的!”
“这又不是贝贝的蚕宝宝,我和成杰才说好了!”
“没、没关系的……”「蠕虫」吞吞吐吐,“我家里,还、还有好多,明天带过来,每、每个人都可以养……”
破旧客厅里,视角偏左,右眼似乎被什么东西挡住了,只看见面前驼背秃头的中年男子手拿菜刀,脸庞上每一块斑痕都激胀着愤怒的滚红,不断出声辱骂:“贱人!!!背着我和别人搞出这只贱种!!!还敢偷我的钱跑去医院!!什么病!这贱种根本没有病!!都是你烂逼的惩罚!!老子砍死他!!!”
女人死死护着身后,哭腔与委屈压抑在无尽的怨恨之下,她用血肉对抗利刃,却无畏无惧:“我没有偷你的钱!!更没有偷汉子!!!医生说,如果早点去开刀,至少不会危及生命!!!是你不乐意,是你要赌钱!!这病是先天性的,是遗传的!就是从你脸上的斑里长出来的!!!你砍吧,砍死我们娘俩,我们也会从你身上重新长回来的!!!”
病床上,长而重的瘤子压迫了神经,扭曲了五官,视野只剩下小指宽的缝隙,其余都是深沉的浓黑,仿佛天空熄灭了灯光。透过狭窄缝隙,只能看见医生的纯白长衫,和胸牌上的职称姓名。
蔡医生轻声问:“你又做噩梦了?还和上次的一样吗?”
“嗯……是的……我又梦见,我……变成了,一只……蚕。”
“这次……还有……其他人,他们,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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