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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时被击中,怕是碎成齑粉了。”
说罢江行放开裴允的手,径直下了榻。
“自我得之,自我失之,亦复何恨?你我皆当释怀。”江行想起裴素的小脸,朝远处静坐的裴允道,“你们世家之中隐秘甚多,夫妻离婚孩子何处,应该比我要懂吧。”
裴允笑了笑:“我们何时成婚?”
江行也觉得这说法不妥,又道:“那私生……”
“江行!”裴允打断他,起身走向他,“裴素从前只知其父不知其母,如今有了你,他只会欣喜没有旁的。他不是私生子,也不再母不详,于他便很圆满了。”
裴允抬手替江行紧了紧发带,叹息道:“毕竟他那么喜欢你。”
江行回身望着他,微微蹙眉道:“他做裴小相公是最好不过的,不必多起波澜。他是你所生养,你身兼双亲之责,数年来不免各种艰辛。我也是义父一力带大的,你虽然比我们富贵许多,但是教养孩子这桩事没有父母能轻省。我二人之间的恩怨如何不必再提,只是小孩一事,我不曾付出半分,终是我的不是。”
裴允凝视着他,而后涩声道:“江行,不要剜我的心,自始至终,唯我欠你。”
江行背手转身,摆手道:“又说这个多没有意思。你若坚持,那就是你欠我吧。”
他出了门,舒了一口气。
珠玉尽碎,他的腕上也曾有过一道伤痕,只是经年累月淡成白印,几乎瞧不出了。
第十七章 裴小孩心里明白
来时江行未曾留意,待出门之后举目远望,此地高墙林立层层深拢,不知道是个如何隐秘的所在。看来裴允平素议事,多半要议一些见不得光的事。
他记得路,也不管身后裴允有没有跟来,一路往前院走,准备见罢裴素便走。
可是他虽同裴允说清了,却不知道该怎么与裴素说。
江行没想到自己第一次当爹,孩子就是裴允生的,而且已经这么大了。他走了一半忽有些踌躇,坐到廊下思考一会儿见了裴素该如何交待。
时值暮春,廊下池塘青荇摇摆,水面上浮着连缀的落英。江行低头拾了几枚石子,百无聊赖地打起水漂。正当他注视着水波兴起的时候,身后传来短促的脚步声,他只作不知,直到那人伸手掩住他的眼睛。
江行心道,这么一双小手,难道我还猜不出是谁?但他有心逗裴素玩,便道:来者何人?
裴素咯咯大笑起来:“是我呀,裴素是也!”
他松开手,迈出小短腿跨坐到江行身边,凑近了问道:“阿娘怎么没有同阿耶在一块儿啊?”
江行想到他的名字来历,“江云飘素练”者未免萧瑟了一些,要是他给小孩取名,肯定取个喜庆一些的名字。
于是江行问裴素:“你觉得裴有庆这个名字好不好听?”
裴素一怔,疑道:“那是谁?”
江行想了想又问:“裴善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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