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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茹。我叫孟茹。”沈今鸾道。

“孟,茹。”顾昔潮削薄的唇一动,似是在咀嚼这个词,“孟姑娘。”

说多错多,顾昔潮不再开口问,沈今鸾就也不再作声了,唯恐又被他寻了破绽。

二人来到村落最边角的一片荒地里。好几件间石墩围起来的两间茅草屋,是才新砌没几天的墙面,滑溜溜得反光。

栅栏推开,小院里有一片苞米地,看起来已经很久没人打理了,叶子在雪地里烂得发灰。

可另一侧倒是堆满了小山似的谷仓和萝卜,在这小村庄里也算大户了。

院子炭火烧得暖烘烘的,中间一口黄铜锅冒着汽儿,里头煮着新鲜的大白菜和带血的上好猪骨,汤汁浓白,香气四溢。

这周家,全然不像那些鬼娘子说的清贫啊。

正中的屋子虚掩着门,里头一星灯火如豆,偶尔传来几声咳嗽,另一间茅屋门窗紧闭,门檐的梁上悬着一条白幡,上头鬼画符一般涂了几个字。

那白幡又细又短,像是被人扯下来过。若不仔细看,还发现不了。

确实是不久前刚死过人。

屋子门开了,里头走出一个身量不高的中年男子,身躯四肢只剩皮包骨,嶙峋崎岖,却套着簇新的大袄,肚子明显地凸起,皮肉堆叠在腹下,像是刚饱餐一顿出来了,还打着饱嗝,哪有饥寒的样子。

此人定是男主人周贞了。

他见了陌生来人先是一愣,缩了缩脖子,打量着顾昔潮,忽然指着他手里的纸人,大呼道:

“鬼!有鬼啊!……”

周贞吓得跌坐在地,神志不清,大呼小叫。屋舍里头很快走出了一个年纪轻轻的村妇,赶紧将他扶了起来,轻轻拍他的后背,为他顺气。

那年轻村妇指着纸人,柔声道:

“这只是纸扎的人,不是鬼。你莫怕。”

男人在村妇怀中畏畏缩缩地定睛一看,又很快别过头闭眼,又再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才确认那确实只是个“纸人”。他猛拍心口,呼气道:

“这纸人,吓死我了。我当是、是鬼来了呢……”

“哪来的鬼啊,没有的。”村妇好声好气地哄着。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沈今鸾无语至极,巡视这小小的宅院,没好气地道:

“此地确实有鬼。鬼相公要来索你的命来了。”

一进入这院子,她就感到一股鬼气。可是,却和鬼相公那强劲的气息却全然不同,这更像是一股缠绵哀愁的怨气,若有若无,甚至还有几分温和。

周贞好不容易回过神来,看见顾昔潮,以为是谁,忽然勃然大怒道:

“你们让我把阿茹休了,去做什么鬼妻给全县人挡灾,我都照办了,你们还来这里做什么?这里不欢迎你们,走走走!……”

北疆守边的顾昔潮,惯常地一身苍青布袍便装,腰悬佩刀,看起来不过是个寻常武人。

那村妇注意到顾昔潮面生,却器宇不凡,只立在那里,冷峻的气势实在强大,并非像是宗族长老派来的人。她不敢得罪,小声问道:

“妾姓梁,敢问这位是?”

顾昔潮回道:

“顾某并非宗祠中人。听闻府上怪事频发,或许能帮上忙。”

沈今鸾嗤了一声。还帮忙呢,顾昔潮这煞神的气势,看起来就像是抄家的。

梁氏犹疑片刻,先是安抚了乱吼的男人,哄他进入屋内休息。她敛了敛鬓边的碎发,朝着顾昔潮道:

“阁下想问什么?我刚嫁过来不久,周家的事,知道的也不多。”

沈今鸾眼一瞥,注意到到梁氏鬓边新打的一支银簪。

妻子才死了不久,竟然这么快就娶了新妇进门,也真是急不可耐。她冷笑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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