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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太干了,必须浇水。”姜舒月刨到四寸深,抓起小坑里的一把土,合拢手掌,再张开不但没有成团,还散开了。
掌心里只剩一小撮土没滑下去。
这意味着土壤中的含水量不足六成,无法为冬小麦返青提供帮助,搞不好还要拖后腿。
姜舒月翻转手掌,拍掉手上的干土,迅速做出反应:“凿冰吧,墒情不好,顶淩灌溉。”
所谓顶淩灌溉,就是在土地还未解冻,冬小麦尚在休眠的时候浇返青水。
一冻一化,可以最大程度地激发土壤里的水分,改善墒情,为冬小麦返青提前做好准备。
从另一个方面说,此时冬小麦处于休眠阶段,还未生长,这时候浇顶淩水,对麦苗的伤害和影响最小。
如果再晚,等土壤再干旱一些,浇过水反而会引起土地开裂,适得其反。
当下姜舒月所在的田庄,是大堂姐在京郊陪嫁的田庄,她身边跟着四爷、大堂姐、大姐夫、左宝树、田氏兄弟、农事总督府的技术员、内务府负责皇庄耕种的技术员、陪嫁田庄的管事、各大皇庄的管事,还有闻讯赶来的很多乡绅,及其家中负责田庄的管事。
再加上姜舒月带来的侍女,四爷身边的长随、护卫,还有田庄自己的护卫,以及田庄的佃户等等,全加起来能有几百人,浩浩荡荡,规模堪比皇上驾临皇庄那次。
不一样的是,那一次姜舒月在讲,皇上在听,其他人也都在听。而这一次,姜舒月在讲,很多人都掏出小本子拼命记。
都是赚钱的法子啊,谁干听谁傻。
“顶淩灌溉我记下了,浇返青水还有什么需要注意吗?”相比其他人的战战兢兢,左宝树的关注点更纯粹,想什么就问了出来。
堪称一行人的嘴替。
姜舒月朝他点点头:“当然有。墒情是一方面,气温也不容忽视,浇返青水的最佳温度是……”
古代没有摄氏度这个说法,衡量温度通常以体温作为标准描述,比如有“小暖如人体”,“如腋下暖”等。
时间来到清朝以后,随着传教士的涌入,在清初便有西方简易的温度计传入,民间也有仿制。
经此一事,姜舒月暗暗记下,想请四爷帮忙留意。
四爷如今同时在两个衙门走动,与工部也有渊源,也算近水楼台。
为了把温度描述准确,同时能被古人接受,姜舒月换了一种说法:“气温在人们换下冬衣,改穿春装的时候正合适。”
想了想又补充:“如果遇上倒春寒,或者连阴天,晚几日也行。”
随着高产玉米的扩大推广,左宝树作为姜舒月唯一的亲传弟子,在官方有备案,在民间的威望更高。
每次下地指导种植,总有不少人围观,如果提前放出风声,围观者半点不会比今天少。
他身穿绸袍,带着随从,亦步亦趋跟在姜舒月身后。姜舒月边讲边走,时不时被四爷扶一下,行进速度很慢。
四爷站在姜舒月左边,左宝树站在右边落后一步的位置,认真做笔记,不时提问。
这个位置是他与雍郡王的默契,也是雍郡王能够忍受的极限,敢再往前走一步,便会被各种形式阻拦。
左宝树认真记下这两条,见姜舒月绊了一下脚,被四爷扶住,拉到身边,赶紧放缓脚步,同时提醒后面的人减速。
等了一会儿,才问:“与麦苗的长势有干系吗?”
姜舒月沉吟片刻:“墒情不够,要在麦苗开始生长前浇水,晚了会影响收成。”
“这几日天气正好,是否可以浇水?”左宝树又问。
姜舒月点点头:“中午沟渠开化,浇水也便宜。不过耐旱小麦比普通冬小麦需水少,这个好理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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