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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而要惩罚那个将它放出来的人。

我想我现在就是那个魔鬼,阿帽公主不见我,阿帽公主坏,我对着阿帽公主来了一套军体拳。

*

流浪者走到床前的时候,女孩正烧得迷迷糊糊的。

凡人的身体真是脆弱啊,他想。

明明早就知道的。明明早就经历过的。

她也许应该与和她一样的同伴一起。那天他看到了,即使他不在的日子,她与她的朋友们聚会玩乐,看起来也很开心。

没有烦恼,或者说是有一些普通的烦恼。比如今天做饮料这个材料不够了,明天雇佣员工的预算不小心超标了...有一点点烦心,但不至于危险。

她有时候很聪明,可以自己解决;不聪明的时候,也可以拜托着朋友一起去解决。或是某些贵人、仙人、乃至神。

他不是不知道她的来处特别,她也特别。但在历经三度背叛而“重生”的如今,他也会觉得,人若作为一阵平和的风,历经山川人世的美,再平和地吹到尽头,其实是个很不错的选择。

她一个人也可以过得好,似乎。起码在这些天之前他这样认为。

一场小小的发烧也不能轻易自大地判定她过得不好。但他还是来了,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戳戳她的额头。

哪知他还没下手,女孩就在睡梦中给了他一套看不出章法的乱拳...

流浪者:......

还挺能折腾。

出拳也软绵绵的,打了一会儿又歇下来。

站在那乖乖挨完一套拳的他在床边坐下来,用双手包住她的尚未完全松开的一只拳头。

打完还捏这么紧,看来是真的心情不好。嗯,不能光他一个人心情不好。不对,他并没有心情不好。

手掌间的温度很热,人类发烧时原来,原来会像一颗小火苗。

对谁来说,黑夜中的小火苗。还是不要轻易熄灭为好。为夜中飞鸟照一瞬前路也是好的。

简朴的通用的物理降温方法,额上敷凉毛巾。双管齐下,退烧的药丸也得喂了。

嘶——不是很老实。

没想到这药喂完,撬开的嘴巴却不愿意合上了,胡乱抓着他的袖子就开始嘟嘟囔囔...

什么“你就是吃醋了...”

什么“看到我和别人聚会...不带你...哈哈哈。”

什么“阿帽公主承认吧...我、我是坏皇后...我有魔镜,一照就知道你又在说...说违心的话了。”

这都什么无稽之谈。

他叹了口气,然后思索起来提瓦特是否真的有她口中所说的什么魔镜...

“你有心!”她的声音突然变得急促,“...谁说你没有心了...我揍、我锤它去...”

说罢一手撩开他刚塞好的被子,一手撂开额头上的凉毛巾。

阿帽公主:......

复位好。要紧的是把这家伙手在被子里裹紧。他想。

那双手却不住地乱动,似乎就是不想被捉到,最后干脆双臂都枕在眼睛上,手拽着头发,怎么也不放开。

有轻微的颤抖。

她说:“想家...想家了。想我窗前的那树漂亮的白梅花,你一定没有见过...很漂亮的...”

她说:“漂亮...像雪一样。”

他想他见过的。

“我...我一个人到这边来,也...也是会害怕的,偶尔...就很偶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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