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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年各大基地关系紧张,华西华东愿意派人来,说明四军未散,晋衔仪式万万不能出差错,任老司令立即将加强警戒的消息传达下去。
离开办公室的年朝激活耳内的密讯仪,低声问道:“时暮在什么地方。”
略带机械感的声音响起:“报告年队,时队长目前位于华北基地B区医院三楼体检科,三分钟前进入体检室,预计两个小时内体检完毕。”
两个小时后,B区医院内。
“暮哥,我发誓!时郝他绝对!一定!本来就是话多的人,我就是给他稍微开发了一下,谁知道他直接不装了。”任思齐双手抱头,趴在桌子上说着。
没想到任思齐片刻不停说了快两个小时,时暮耳边嗡嗡地响,摆手道:“起来吧,别把眼镜压坏了。”
任思齐闻声坐直,把眼镜扶正。小心翼翼往时暮那边看,见时暮揉着眉心闭目养神,片刻,听时暮说。
“洗手间在哪?”
“出……出体检室,右手边走到尽头就是。”
时暮带上体检室的门,边走边分析着。
任思齐,一路顺风顺水的小少爷,不知人间疾苦的乖乖仔,胆小任性,热情话多,心思浅薄,只差嫌疑最大的孙燃。
时暮没有去洗手间,走到楼梯口拐了个弯,一路上到天台,空气相对流通的空间让时暮舒缓了耳边的乱音。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时暮静静看着周围的祥和,眼底染上怀念,眼前的华北在某一瞬与华南重合,接着便幻化成那刻入心扉的血海尸山。
「时队长!时队长!你救救我!救救我——!」
「你不是朱雀之力吗!你不是神吗!为什么—为什么救不了我们!」
「救命!救命——!时暮!」
「队长!救救我!我不想死我还这么年轻…我不想死——!」
无数死魂亡灵从地面涌起,源源不断扑向天台,画面骤然闪回,依旧是宁静的华北。
时暮急促喘息,僵着身体转身向门口走去,一抹带着浓重血腥气的身影从身后跃起,巨大的阴影将时暮整个人盖住。
什么东西能跃到八楼的高度,加之这熟悉的异种血腥气,来自身体的本能霎时盖过理智。
电光石火间,时暮转身一记飞踢,直冲对方面门,不想对方竟攥住时暮脚腕,顺势把他拉了过去!
说时迟那时快,借着脚腕处的力,时暮的身体腾空跃起,另一条腿侧身踢出,勾住对方脖颈,作势要将对方掀翻在地。
不料对方纹丝不动,反是时暮挂在对方肩膀上,隔着衣服都能感受到对方低于常人的体温。
低头是一颗白绒绒的脑袋,耳朵上泛着红。
场面一度尴尬,时暮歪坐在对方肩膀上,而对方紧紧抱着,在帮时暮保持平衡。
最费解的是,这人居然一声不吭的任由时暮攻击。
“抱歉,认错了。”
抱着腿的手闻声松动,时暮跳下去站稳,看向这位险些被他误伤的不幸人员。
是位年轻军人,身上的军服样式有些特殊,很难看出所属,就连军衔都是空白的,但这个血腥浓度,起码半身都被浸透。
很高,比一米九的吴枫还要高上一截。
视线交错那一刻,原本缺失的心跳轻轻鼓动。
“把我认成谁了?”深沉的嗓音带出情绪,不悦中透出些……委屈?
鲨鱼一般的矩形牙齿着实让时暮觉得熟悉,这种熟悉并非长久相伴产生,而是来自某些模糊的、不惧威胁的、甚至让他眷恋的瞬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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