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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本也没什么，只那马车用白布包裹，夕阳的余晖下，无端带着死气与不详。

众人不自觉让位，空出宽阔的大路让车队通行，等到他们停在灵船前，这才了悟，运棺材的灵车到了。

车上下来一群披麻戴孝的汉子，小心翼翼从车厢里抬出棺材，一具，两具，三具......好事者数了，竟有八具之多，忍不住嘀咕，“这谁家的啊，也太惨了吧，一下子死这么多人。”

有眼尖的看出车队标志，低声提醒，“别乱说话，那是文家商队。”

“文家？那个文家？”那人惊讶道。

“不然还有哪个文家，自然是那大名鼎鼎的皇商文家。”

“他们家死人了，还这么多？”

“小道消息，据说文家商队在正阳关外遇到劫匪，连人带货都被抢了，还是文大少爷召集绿林好汉，攻上匪寨，才把东西抢回来。如此看来，应是真的，牺牲不少人呢。”

“你消息落伍了，牺牲的是文二老爷，所以文大少爷都顾不得抢回来的贡品，先护送二叔遗体回乡，这就是了。”

棺材被全部抬上灵船，不一会儿，里面传来哀乐，船只启航了。

展昭站在船头，看着两岸飞速倒退，天边的余晖也一点点消退，心头突然蒙上一层阴影。

从乐成到景县，再到故城，他们一路快马加鞭，终于在两天内赶到码头。

现在顺利登船，按照文聘计划，可直下淮安。

这船又快又轻便，顺流而下速度更是惊人，不出三日就能入长江，过淮水，顺利抵达淮安。

但他总觉得事情不会这么顺利，抬头一瞧，万里无云的天空，突然出现一丝阴霾，好似暴风雨的前兆。

文聘走过来，“展大侠，这一路辛苦您护送，我让人准备了食物和热水，好好休息，到船上就不用再担心了。”

这两天，展昭一直没有合眼，全程在前面带队，辛苦毋庸置疑，凭他武功再高，疲惫是难免的。

展昭点头，感谢之后回到客房，里面贴心准备好了一切。

他先洗去一身疲惫，才享受桌上美食，由于主家举丧，都是些素菜，但精致可口，份量也足。

吃饱喝足，靠着窗户吹了会儿江风，直到昏昏欲睡，这才躺下闭眼休息。

深夜，万籁俱寂，只有船行驶发出的水声，展昭蓦然睁开眼，盯着窗外两秒，一跃而起，快速开门出去叫醒其他人。

文聘安排好所有事物，刚睡下不久，此时正迷糊着，被叫醒头疼欲裂。

但他也知道展昭不会无缘无故叫醒他，强压着烦躁道，“怎么了？”

展昭没说话，指着窗外，一闪而逝的火光，叫他立刻惊醒。

这里已经是大江了，水面很宽，两岸也没有人家，哪来的火光。

他扑到窗前，仔细观察，悚然一惊。

不远处亮着零零散散的火光，不多，却把他们船只团团包围。

那应该是小而轻的快船，只能载四五人，速度却奇快，顺流而下的话，只要一人操纵，就能轻易追上一些大船。

目测周围有二三十艘，也就是说，至少有上百人围攻他们。

文聘瞬间冒出冷汗，脑子有片刻空白，“展大侠，这？”

“通知所有人集中到一起，等他们靠近，我会设法抢来三艘快船，先顾着活人要紧。”

言下之意，打不过只能逃，那些尸体，就能先不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