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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8章 打发叫花子呢(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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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虽如此,却还是抠抠索索的把肉厘交了。

他们挨家挨户的收费,赵传薪好奇之下一路跟随。

盐税丶酒税丶煤炭税,烟税丶糖税丶当税丶牙税丶肉厘(屠宰税)丶油梁磨捐丶驼捐丶厘金丶担头捐丶印花税丶房捐丶捐输丶新税丶抽租丶预借丶军面丶脚运丶骡价……

仅一条街,能巧立出二十多个名目。

赵传薪瞠目结舌。

如果有抗捐的,少不得挨顿毒打,衙门口的小吏,会发出「破家灭门」的警告,倒是没有现场捉人。

赵传薪拽住一个路人,指着那伙人问:「他们说要破家灭门,此言可当真?」

路人「呸」的啐了口唾沫:「那你以为还有假?他们有的是办法让伱活不下去。城里百姓勉强还能扛住,外间的农户佃户,还有豪强士绅再扒一层皮,文家庄上饿殍遍地,村里一死就是七八户人,没吃的,大夥为了活命竞相食人……」

确实挺惨的,但赵传薪已不是刚来那会,并不为所动。

赵传薪指着那伙人问:「前头收厘金那些人是谁?」

路人说:「嘿嘿,带头的吃人老虎是知事(知县)梅树楠,后面为虎作伥者乃负责巡警事务的总缙绅王佐才。到了别处,譬如永昌那边,又有缙绅李特生等,而凉州知府王步瀛就是凉州最大祸害……在凉州,至秽至贱者灰粪有捐,物之至纤至微者柴炭酱醋有捐,下至一鸡一鸭一羊一豕,凡肩挑背负,日用寻常之物,莫不有捐,你总是逃不掉的。」

赵传薪听了对方的话,看着闹的鸡飞狗跳的街道,心说王改名真是个嘴强王者,就这还没办法煽动造反?

他看到的不是愤怒的百姓,是一点即燃的爆炸物。

因为凉州境内,全副武装的满城是西北要害之地,还要震慑宵小和日俄,否则赵传薪都想着亲自上阵圈地盘了。

毕竟这里是西北的军事要害,不像是澳岛和港岛,赵传薪要是真的做些什麽,怕是清廷头破血流也得和赵传薪周旋到底。

他又打听了片刻,才放那「诚实」的路人离开。

然后就见有几个拿着长长烟杆,鬼鬼祟祟的汉子,传递插着鸡毛的信件,匆匆而去。

赵传薪咧嘴笑了。

王改名眼高手低,干不成事,但显然在凉州活动的不止王改名一人。

赵传薪继续在城中游荡,不时地找人问话。

这些贪官污吏堵不住悠悠众口,赵传薪倒是知道了不少事。

但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终于在下午三点左右,风沙最大的之时,赵传薪也被拦住了。

梅树楠或许已经回了衙门口,拦赵传薪的人是带着两个巡警的王佐才。

王佐才说:「我认得你这老道,在城中游荡一整天了。出家人不好好在道观里待着,既然出来,那也要捐路厘。」

好家夥,也不知道是他临时编的,还是真有这麽个路厘。

赵传薪「哦」了一声,老老实实掏兜,摸索了半天,抠出两枚铜钱递过去:「给。」

王佐才一看,鼻子好悬气歪:「这麽点钱,打发叫花子呢?」

「行了,要饭的怎麽还嫌饭馊呢?」赵传薪乐呵呵的说。

「你……」王佐才大怒。

他身后一人站出来,作金刚怒目状,急于表现道:「我乃捕厅张傅林,你这老道竟敢冒犯我们总警绅?」

「呦……如果冒犯了几位上官,那还请见谅。听贫道一句劝,当官别太气盛。」赵传薪仿佛很害怕的样子。

张傅林冷笑:「不气盛谁还当官?」

王佐才哼了一声:「跟他废什麽话?先抓回去,关押起来,我怀疑这老道是老吆会的人。」

老吆会,即哥老会的演变版本。

赵传薪本想逗逗傻子,再削他们一顿找地方等到半夜。

听了王佐才得话后,他灵机一动,背起手来说:「要抓贫道?那前头带路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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