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7章 是哥们还是仇人(2 / 2)
「除此之外,还有苏小姐当初送我的青冥剑鞘,等我处理完错金博山炉的事,肯定去中原从乌达木手里抢回青冥剑——.」
赵无眠话没说完,观云舒扭头就走。
「埃矣,跑什麽?帮忙提东西啊。」
观云舒回首看他,露出冷淡,却愈发显得她漂亮的笑:
「贫尼空出手,方便应敌啊,未明侯来的时候可是说,莫惊雪保不准就在扬州。」
观云舒那肉眼可见的不好心情,比得知逐北盟之事,更让赵无眠心情愉快。
?
等回到茶园,萧远暮得知董夫人的事并未多言,让手下人安排住处后,简单一句『先陪我回临安,再寻错金博山炉,逐北盟的事顺其自然』,便将此事盖棺定论。
赵无眠其实也是这个意思,但还是和萧远暮在屋里商讨了会逐北盟的事儿。
萧远暮知道这宗门,实际上太玄宫不少弟子都是逐北盟的后代,这也算是太玄宫的前身。
但她也着实没听说过什麽有人清剿逐北盟后裔的事。
若这世道真有这势力,第一个就得先把刀尖指向太玄宫。
之所以没有,要麽是实力不足,不敢和太玄宫碰一碰,要麽就是」
赵无眠自怀中取出那枚『董」字牌,推测道:
「其实那势力不是想斩草除根,而是想要这牌子?这会不会是什麽钥匙之类的东西?例如错金博山炉被锁在一面石墙后,需要集齐逐北盟五面令牌才能开门之类的。」
逐北盟鼎盛时,共设五堂,赵无眠这才猜测是五面令牌。
「不清楚,你那会儿一年到头才回临安几趟?但你当年既然专程拿了这牌子,总不至于是图个开心留着吧,说不定就有大用。」
赵无眠暗道自己左手「如朕亲临」,右手「反离复辰」,如今再加上「北定燕云』——自己身上这牌子可真多。
赵无眠其实很想同萧远暮睡一块,但萧远暮现在变不大,只能避嫌,聊了几句便离开太玄宫宫主闺房。
萧远暮的品味很挑,后院亭台水榭,假山石桥应有尽有,屋舍参差错落,临湖水榭中薄纱笼着,内里放有价值千金的古琴。
而念及现任宫主与前宫主皆是女子,因此无论哪处分舵,都是女弟子占了绝大多数主要集中在后院干些打杂的活计。
赵无眠走在廊道,向路过的女弟子们打招呼。
女弟子们知道赵无眠,她们没那麽多天下大事的烦恼缠身,只知自家宫主心心念念的男人回来了,每个人脸上都带着单纯的笑。
一举一动看上去不像魔门妖女,倒像江南水乡的世家小姐·
所以才是妖女吧?毕竟妖女哪能一眼就让你看出是妖女,否则还怎麽祸乱江湖?
赵无眠想着杂七杂八的事,便想起了观云舒。
也不知她会不会因为洞文的事睡不着觉,来至她的屋前,屋里亮着灯火,但门窗紧闭。
赵无眠正欲敲门,却听见内里传来些许水声,便知观云舒正在沐浴,也便识趣没有打搅,转身便走,打算待会儿再过来。
别看赵无眠平日很喜欢对观云舒口花花,但他知道观云舒心底那情劫迟迟难以勘破,那他自然就不该做什麽有害她风评的事。
但观云舒显然不可能不知赵无眠站在门外,屋内水声一顿,而后便传来嗓音,「来就来了,走什麽?」
赵无眠步伐一顿,回首盯着透出黄灯光晕的窗纸,眨眨眼睛,「那—我能进去?」
屋内再度传来水声,以赵无眠的感知,能清晰察觉到观云舒的动作她此刻坐在浴桶内,小手留起一捧水洒在肩上。
她随口问:「你不会做的事,便是说出来逗贫尼,我也不会当真-你明日就走,不去找你的苏小姐温存,大半夜跑我这尼姑门前作甚?这只会惹人非议。」
「你不是别让我叫你尼姑吗?怎麽现在又自称?」
「因为好用。」
「真卑鄙。」
「少女都卑鄙,尤其是贫尼这等容貌江湖第一的女子。」观云舒白嫩小手在纤细小臂一滑而过。
通过这丝极为细微的水声,赵无眠可以由此猜出观云舒小臂肌肤的嫩滑·
恐怕往上滴水,肌肤都不会留下水渍,而是会干脆利落滑下去的程度。
「别自恋了,我过来就是想说,洞文方丈的事情你别多想,即便他当初真对我下手,念及我与你的关系,我也不会多为难他,顶多就是揍他一顿出口恶气,
这档子事也就过去了。」
观云舒其实没想着洞文这事儿,闻听此言不免愣了下,而后才摇头失笑,
「方丈三十岁才习武,十年内沟通天地之桥,天赋恐怕也就仅次于贫尼,放眼大离十武魁,方丈都是当之无愧的第一,便是归一老道都要差他半分,你就这麽有自信能揍他,而不是反被揍?」
「习武之人,若连这点自信都没有,我还拿什麽沟通天地之桥?你应该问我为何对洞文如此大度。」
观云舒觉得好笑,赵无眠肯定要说什麽我和你感情好,这都是看在你的面子上之类的话。
她满头秀发被缎带扎起,并未碰到洗澡水,露出曲线优美的脖颈。
对于她而言,打理这麽长的头发可是一件麻烦事,她便本打算简单洗个澡便打坐修炼内功·不过如今她将缎带拉开,如墨发丝倾斜而下。
她歪着小脸,五指穿过柔顺发丝,让其沾满热水,口中则带着几分纯真似的嗓音好奇问:
「是吗?那为何对洞文方丈如此大度?据贫尼所知,凡是招惹你的人,即便不死也得被你打没半条命才对—.」
赵无眠在窗外稍微一愣,此话一出,隔着窗户的两人便凭空生出几分暖味气氛来。
他本以为观云舒不会顺着他的话往下说的。
赵无眠正欲回答,观云舒的嗓音便伴随着哗啦啦的水花声,在耳边轻声响起「是因为对贫尼着迷到不可自拔吗?」
「不知道你是怎麽得出这个结论的?不应该是我揍你师父一顿,而后你哭的梨花带雨求着我别杀他吗?」
观云舒含笑的俏脸骤然微冷,继而便听屋外隐隐传来女子婉转歌喉。
「西湖山水还依旧,憔悴难对满眼秋~」
这词与语调,明显是在唱戏,只不过水准明显不行,不仅跑调,中途嗓子甚至还破音了下。
屋外继而传来赵无眠饶有兴趣的嗓音,「有个小丫头一个人躲在水榭上,手里拿着戏本,正在练戏。」
观云舒轻声『嗯』」了下,慢条斯理梳洗着发丝。
赵无眠站在窗外,也没再说话,而是专心致志听着那小丫头唱戏,时不时对观云舒点评几句,说什麽没萧远暮唱得好之类的话。
雨早就停了,月光透过树叶的间隙,洒落在地上,积水反射月光,浮光掠影「你以前去过临安没?这词里有临安的西湖。」
「去过,没什麽意思。」
「那是因为没和我去,这回我和远暮回去扫墓,带着你不合适,只得作罢,
下次陪我去临安玩?再叫上太后.」
「不带太后,贫尼还能同意,不过你我忙的跟什麽一样,等找到错金博山炉,指不定又遇上什麽事,当真有空吗?」
「有心,就有空,以你我轻功,半个月就能从京师到临安跑个来回。」
「那你到时候记得带够钱,别问贫尼要钱花。」
「我可以向那个正躲在水榭唱戏的小丫头发誓。」
聊了几句,两人又沉默下来,只有观云舒沐浴时的些许水声不时在耳边响起,但两人之间的气氛并不尴尬,只有轻松。
赵无眠想到什麽就说什麽,有时他说临安怎麽怎麽好玩,观云舒压根不回答,反而说些压根不搭边儿的事,例如她习武时有什麽新的收获。
又或者谁说了句什麽,对方压根不搭理,只是自顾自做着自己的事。
两人一直聊呀聊,直到那位小丫头练累了,咳嗽几声小跑着回去。
赵无眠才忽的反应过来,看了眼天色,继而偏头看向窗户,「观上僧,你洗了这麽长时间澡,水还热吗?」
观云舒闻言也回过神来水早就凉了。
哗啦啦屋内传来水声,观云舒站起身,跨出浴桶。
透过灯火的窗纸,可见一道人影走过,纤细剪影却曲线起起伏伏,走路间甚至都颤颤巍巍。
以赵无眠的视力,甚至能透过剪影,瞧见一丝极为微不可查的,一点凸起的曲线。
他的心开始跳,移开视线,转而看向四周。
此刻深夜,后院压根无人。
观云舒察觉到赵无眠的心跳有些不对劲儿,柳眉轻燮,而后骤然反应过来,
小手轻挥,屋内瞬间一片昏暗。
「你——你走吧,贫尼要睡了——」观云舒的嗓音自屋内传来,同往常一般无二,很平和。
但以赵无眠的感知,屋内女子的心跳又怎麽可能骗过他。
赵无眠轻咳一声,「你们先去天涯群岛哈,等我从临安回来——」
「快走吧——」
正在写太后和沈湘阁的番外,明天应该就写完了。
虽然已经写过挺多次,但写的好看,的确是门学问。
是不是该去版主进修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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