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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章 五石弓,红线刀,两对师徒(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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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1章 五石弓,红线刀,两对师徒

两千人的骑兵向前直冲,马踏如雷,大地轻颤,宛若一柄尖刀撞破雪幕,悍然刺向孤身站在河曲城前的赵无眠,任谁看了也要心生绝望。

戎人擅骑射,便是既可马上冲锋,又可弯弓搭箭百步穿杨。

更何况,乌尔吉自知直入晋地,风险很大,因此所带军士都乃精英中的精英,膀下马匹也是草原千里挑一的骏马,虽然还比不过赵无眠的千里马,但相差也不算多,可以说在场每个戎骑都是从尸山血海中淌出的勇夫。

全天下能和戎族骑兵正面相拼的军队,只有燕王魔下的北云骑与晋地边关的先锋骑兵,

因此一个不到武魁级别的武者直面这两千骑兵,说是螳臂当车都算抬举了,毕竟便是再能打,

内息与体力也会用尽。

就算是沟通了天地之桥,内息源源不断,拿着钢刀砍两千人的脑袋,高度集中之下,也当迟早心神松解,也便会吃暗箭暗枪-—--不过目前还没有武魁以一挡万的记录,没哪个武魁会蠢到被大军围剿,毕竟打不过还跑不了?

所以洛述之才想拿几万晋军去试试草原国师乌达木有几斤几两,而赵无眠这边,就算是两千头野猪朝他冲来也得砍吐,更何况这还是两千精锐铁骑—-耗都能耗死他,可他并非了然一身,全无准备。

赵无眠距离戎人还不到一里地,在铁骑全力冲锋之下,不到几个呼吸的时间,赵无眠甚至都已经可以看清最前方乌尔吉笑间那脏黄的牙齿。

与此同时,便是宛若漫天星的箭矢咻咻咻朝他而来。

面对中原人,戎族可不会讲什麽道义,还未接近,那先弯弓射一波准没错,而在夜色中,这箭矢更是隐秘难寻,基本等来了赵无眠十步之内他才能看清,不过他还不至于被箭矢所伤,抬起横刀便将『叮叮叮』箭矢挡下,依稀可见在横刀刀柄处,还缠着片深紫色的丝绸。

赵无眠握着横刀,便是握着丝绸,他只消将内息渡进丝绸,便心有所感,一股玄而又玄的感触透过掌心,遍布全身,继而浑身血液流速当即加快,心跳更是不知比往常快出多少倍在跳动。

照理说,心率这麽快,赵无眠不说当场七窍流血,爆体而亡,至少也该浑身涨红,青筋暴起,

宛若服用大剂量的兴奋剂,但他却没有丝毫不适,一如往日,唯一感觉不对劲的地方只是觉得眼前这两干骑兵,竟是如此缓慢。

赵无眠明白,这就是『奈落红丝」的效用,宛若时间长河向前奔涌,但唯有赵无眠一人因持有奈落红丝而乘船顺流而下,除此之外,其馀人等,皆是河外枯骨。

具体反应到用法,便是赵无眠一人被「快进」,速度与反应皆是成倍增长,可不就觉得这骑兵速度变慢了吗?

但具体快多少,并非单纯按用了多少内息来算-—-其中用法,明显还有很大一部分探索空间,

例如,控制快慢,例如,精细到作用于何处。

赵无眠粗略计算,自己目前大概比往常快了1.5倍--那这戎人,自然在他眼中也就慢了1.5倍有此等功效,也难怪自己当初抢了奈落红丝后就能从大内逃出来这效用对战力的提升,委实恐怖,就是副作用太大。

奈落红丝既会减寿,也会自发推演记忆,君不见许然都人格分裂了吗?

但自己脑子里怎麽一点东西都没冒出来呢?当时用了太多,导致自己大脑进入保护机制,才让自己失忆,从而有了抗性?

明显不可能。

赵无眠平举起手中横刀,一手紧握刀柄,另一只手划过清亮刀身,神情冷静,心生疑惑,继而恍然想起一件物什。

他另一只手在怀中掏了掏,却是取出一枚龙纹青玉佩----此乃他帮小西天清除细作后,从琉璃塔得来的至宝。

根据洞玄大师所言,此玉佩乃甲子前南方辰国的至宝,可保灵台不受侵扰——-灵台,说白了就是大脑。

会是这枚玉佩的效用吗?如果真是,那这玉佩即便不是九锺,也是和九锺至关重要的天地之宝!

若是如此,那奈落红丝的副作用,便要被赵无眠给免疫了一多半,馀下那什麽所谓的减寿,只要不常用,又能减多少呢?

但在乌尔吉与一众戎人看来,这可就成乐子了。

「怎麽还玩起玉来了?」

「等死?」

「连马都没有,跑不掉,不就只能这样?」

思虑间,乌尔吉已是冲在最前,几个呼吸间便横跨了他与赵无眠这点距离。

他下也是千里马,毕竟大离的千里马全都是从草原抢来的,这可是戎人特产,但他依旧和身后军士保持半个身位,并未热血上头,能统领千军之人,没一个蠢的。

眼看赵无眠还在摆弄他那破玉佩,乌尔吉眼神里略显几分疑惑,心想这麽有恃无恐,当真没有问题?

但已经来至近前,自然没有退缩的道理,他手中大枪借着跨下骏马的速度,已经到了一个极为恐怖的力道,别说是人,就是钢板他都有信心捅穿。

「小子!死!」

眨眼间,这大枪便已经刺破空气,掀起呼呼劲风,直抵赵无眠胸腔,而此时,乌尔吉距离赵无眠还有一米有馀的距离—··-这距离,赵无眠的横刀根本砍不到他。

这也就是手持大枪的骑兵对步卒天生的优势,不仅兵器比你长,还能把跨下宝马的力道加持在枪身。

而这样的骑兵,乌尔吉身后还有两千。

但接下来来发生的一幕却把在场所有戎人都惊呆了,明明眼看这那大枪已经到了赵无眠的胸前三寸处,明明下一瞬这故弄玄虚不自量力的青衫男人便要被当糖葫芦串起来,但他却是脚步微踏,

并未如何用力,姿态闲庭信步便侧过身,大枪擦过他的衣襟,却是刺了个空。

只有三寸的空间,这男人是如何躲开的!?在场所有人甚至觉得是自己眼花。

乌尔吉更是眼神茫然,但下宝马停不得,一停便要被身后的同伴踩死,便看这身着马甲的千里马在擦过赵无眠的瞬间,刀光猛然一闪而过。

赵无眠步伐不快,向前走去,依旧是一副走马观花的闲散模样,手中横刀却是猛然一挥,速度极快,但乌尔吉也是武艺不俗的宗师,当即收枪挡在腰前。

铛乌尔吉这大枪也不是凡品,竟没被无恨刀砍断,但其中的磅礴力道乌尔吉却是吃了个十成十,

他只觉手中巨力传来,虎口瞬间被震裂,枪杆却猛然砸在他的胸前,千里宝马继续向前狂奔,但他本人却是猛然一顿,继而便被赵无眠硬生生给向后砸去。

乌尔吉身后便是一众戎人骑兵,此刻飞出,两米高的魁梧身形便如同一个炮弹砸进人堆。

此事发生太快,身后一个还在笑的戎人来不及反应便被乌尔吉砸中,两人瞬间栽倒在地,周围都是马腿,眼看这国师之子就要被自己人的马给硬生生踩死,其馀戎人连忙一拉缰绳,近乎是用蛮力歪过自己跨下马匹的马头。

因此才没把乌尔吉踩死,但还是不少骑兵人仰马翻,哀豪不断,有序阵型瞬间乱了几分。

骑兵骑兵,胜负手的便是冲锋的这一瞬。

如今冲锋阵型被乌尔吉这麽一打乱,威胁性无疑大大缩减。

而这两千骑兵,唯有乌尔吉才能称得上一句宗师,其馀戎人都虽是军阵冲杀的好手,但若真要和赵无眠腕子,那还不够格。

但赵无眠并未懈怠,出刀的一刹那,他就已经察觉到了不对劲儿·-他的速度与反应更快,但相对应的,体力消耗也更大。

奈落红丝虽给你按了『倍速键」,但支撑你速度的,仍然是你的体力与筋骨———--所以赵无眠才用尽可能幅度小的动作去厮杀,如此,体力还能多撑一会儿。

赵无眠心中还在估算奈落红丝的优缺点,但他手上动作可是半点不慢,一刀将乌尔吉砍飞,便紧握横刀,雾时间刀光瞬间四起。

为了节省体力,赵无眠连向前走路都不曾,只有在躲避骑兵攻势的时候才会挪一下身位,因此一眼看去,只见两千骑兵宛若潮水般瞬间将赵无眠给淹没,而后继续自顾自向前奔涌。

但『黑潮』之中,『噗噗」的入肉声却是不绝于耳,更有无数血光在『黑潮」中乍现,待最后一个戎人骑兵自赵无眠身侧掠过,却又被一刀拦腰斩断后,回首看去。

却见满地白雪,此刻已经成了尸山血海,遍地血色。

赵无眠脚边堆积着近百个个戎人的户体,那些尸体却是被其馀戎人的宝马踩烂成了血泥,没了人样。

而反观赵无眠,身上青衫已经被血淋透,寻常冲锋,一轮下来对面也就溃败的差不多了,但此刻·—这群戎人甚至都不知道,赵无眠身上的血,有多少是自己的——还是说,赵无眠压根连伤都没受?

无人知晓。

乌尔吉方才落地后,便被自己一位副将硬生生拉回马上,此刻一轮冲锋结束,他便飞身寻上自己的千里马,手持大枪,眼神阴霾,回首望着赵无眠,神情阴晴不定。

其馀戎人都快被吓破了胆,他们打了这麽多年秋风,还从未见过有人竟然能在两千骑兵的冲锋下还活着。

有人吞咽了口唾沫,面露惊悚,哪里还有之前的狞笑嘲弄,他道:「大王,这中原人不像普通人,不,不如等国师来————」

「废物!如果什麽事都要阿布尔处理,那还要我等何用?我们草原勇士的勇武,此刻都被狼吃了?」乌尔吉瞬间大喝一声,眼神阴冷望着那人。

只是冲锋一轮,竟然就死了近百人,若对方也是千人骑兵那也就罢了,但对方只有赵无眠一人啊!这战损比,也难怪有戎人心生退意。

但此刻才刚来晋地,正是士气高昂之际,结果一遇上赵无眠转头就落荒而逃,那这军心定然动摇,军心一散,战力大减不说,等回了草原,还要被其馀同族将领笑,钉在耻辱柱上。

他乌尔吉国师之子,三大部落的领袖,可以战死,但决不能当逃兵,否则丢的就是国师的脸面。

绝不能逃,但这中原人又不太对劲————

就在乌尔吉犹豫间,赵无眠一挥手中横刀血液,回身看向策马在不远处,听见乌尔吉此言,眉梢轻桃。

阿布尔?

戎族国师乌达木就只叫乌达木,这阿布尔是什麽意思?恐怕这将领和乌达木有几分关系吧?即便不是,能当先锋统领,在草原内的地位定然也不俗。

肯定知道些什麽。

念及此处,赵无眠当即轻喘了几口气,做出一副略显疲惫的姿态,口中则嘲讽道:「戎人的血就是腥臭,等把你们这群畜生一个个杀了,可得洗一天澡才行。」

此话一出,略显惊惧的戎人都是脸色一冷,怒上心头。

乌尔吉若要带领着骑兵去劫掠其他村子,赵无眠追不上。

他来此,是为了争取时间,自是要拖住这伙骑兵,若是能杀得他们丢盔卸甲,或是尽数诛灭,

自然最好,那就不能让他们逃了·——得给他们点能杀了他的希望。

但实际上,这疲态也不完全是装的——-使用『奈落红丝」冲杀一轮,赵无眠便已经消耗不少。

但即便如此,也不能让他们逃了。

乌尔吉眼神一凝,紧握长枪,「此人已经露了疲态,他武艺高强的确不假,可我等草原两千勇士,一拥而上,冲杀几轮,他定然体力不支,露出破绽,但本王爱兵如子———」

说罢,乌尔吉冷冷一笑,轻挥长鞭,「包围,取弓,不能让他逃出我们的包围圈,但在箭筒内的箭矢用完之前,我们也无需冲锋,多增伤亡,一切求稳。」

闻听此言,已经快被打破防的戎人又是升起了自信,正面冲杀,不是你的对手,但我们靠着膀下宝马与手中强弓和你打游击,你又能奈我何?

话音落下,戎人当即长啸一声,骑马向赵无眠四周而去,马蹄踏下,雪雾飞溅,手中弓如满月,与赵无眠保持着一定距离。

军阵之中,不讲武德,能赢才是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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