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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2章 攻绥德如嚼铜丸,徒损牙口而不得果腹!(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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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2章 攻绥德如嚼铜丸,徒损牙口而不得果腹!

银州大营。

梁乙逋脸色铁青看着脚下匍匐的败将,随后一脚蹬在其肩膀之上,将其蹬翻在地,怒道:「汪波!三千宥州精锐,就这般被你断送在无定河谷之内,你还有脸回来!」

汪波闻言嚎啕大哭起来,边哭边说道:「国相啊,末将该死,末将该死!但非战之罪啊,而是那汉人会妖法啊!

我们才刚刚进入那河谷,突然之间,便有天雷轰顶,崖壁倒塌,被轰死压死者不知道多少!

随后那汉人又箭矢如雨下,被射死互相踩踏者又不知道多少;

末将赶紧聚集部将士兵反击,但才刚刚跑起来,又有许多绊马索,扳倒许多士兵。

随后那静塞军手持奇型武器专门割马腿,不过片刻,前面的马匹便被断了腿堵塞了道路;

再之后便是那静塞军从坡上冲击而下,冲进混乱军中,此时大势已去矣!……」

汪波凄惨哭诉之时,梁乙逋朝心腹使了个眼色,心腹赶紧出去,将逃回来的军将以及士兵分开,一个个问清楚状况,随后汇报给梁乙逋。

「国相,汪波并没有说谎,根据众人招供,他们就是被伏击了。

而且汪波也算是谨慎,将探马远远撒开。

但不知道为什麽,竟是没有探测到静塞军已经是设下了陷阱。」

心腹汇报说道。

梁乙逋皱起了眉头想了一下,随后看向汪波,问道:「你是什麽时候派遣探马出去的?」

汪波赶紧道:「一天前便已经派出,末将是得到了探马回来汇报,说没有伏击的时候才进的,没想到竟然会是这般。」

梁乙逋点头道:「倒是怪不得你,看来他们早就在那里设伏多时了。

呵呵,苏允,果然还是那般诡计多端,想来是派遣使者过来之前,便已经设下伏击。

哼,真以为这样子就能够将本相吓退?

天真!

费听博等人到哪里了?」

心腹赶紧道:「国相,费听将军等人已经抵达米脂附近,应该在清边寨附近。

他们从左厢神勇军司出发,无须经过无定河谷,经过罗兀城便可以直接攻击那清边寨了。」

梁乙逋点头道:「传信给他们,谁打下的堡垒,那堡垒之内的财物尽皆归他们,不用再跟朝廷来分割这部分的财产!」

此言一出,满帐哗然。

「国相!若是如此,我仁多部请战!」

「国相,我野辞氏也要请战!」

「……」

帐中各部族头人纷纷请战。

梁乙逋闻言脸上露出微笑:谁说使唤不动各部族的,那是因为钱没有给够!

有利可图之下,这些人哪里会不肯出战的!

梁乙逋点点头道:「绥德军就是个小地方,要摆下费听搏那两万人已经是费劲了。

定边军丶保安军以及延安府,你们自己挑,谁打下的堡寨,里面的财物便归谁,朝廷一分不取!」

此话一出,帐中顿时欢呼了起来。

……

绥德城。

苏允已经将苏学会以及静塞军的中心移到了绥德城里。

这里是整个绥德军人口最多丶军事力量最强的所在,亦是绥德军的中心,可以快速指挥各堡垒。

苏允正在研究舆图,王抱朴快步进来,道:「先生,西夏左厢神勇军司费听搏带着两万人已经抵达清边寨,很快便要发起进攻了。

另,探马探测到西夏大军兵分四路,分别朝定边军丶保安军丶延安府与西夏接壤处而去,恐怕是要全面进攻了!」

苏允闻言抬头,眼睛之中精光一闪,快速看了一下舆图,然后用手指圈了一下,道:「趁机拿下这一块!」

王抱朴扫了一下,苏允所圈的地方乃是处于保安军与绥德军之间的延安府直辖的堡寨。

这一块就像是延安府的飞地一般,里面有八九个大型堡寨,至于小的民间堡寨不计其数。

这块区域若不拿下,一旦让西夏人给占了,直接就如同刺刀抵在绥德军的肋下。

一旦拿下,绥德军便可以浑然一体,可以据险而守了。

王抱朴顿时喜道:「先生高见!学生立即去安排!」

说着便要匆忙离去,苏允却是叫住了王抱朴,道:「守真,帮我调集一千静塞军旧部,一人两骑。

另外,你替我居中指挥,我要主动出击,与海夫在外相互呼应!」

王抱朴闻言有些吃惊,道:「先生您不坐中指挥?还有,学生的信心不是很足……」

苏允笑道:「你不用担心,你的主要任务便是居中调度,与各个堡垒调度兵马粮秣,只要守住了,便是大功一件。

我跟海夫游离在外,择机断了西夏大军的粮秣,不断地消磨西夏大军的意志,他们支撑不了多久的。」

王抱朴深吸了一口气,点点头道:「学生明白了,学生立即去调集兵马!」

一日之后,绥德城校场上,一千静塞军精锐牵缰而立。

这些曾随苏允血战横山的将士,甲胄缝隙间仍嵌着无定河谷的沙砾,刀刃上凝着未拭净的褐红。

苏允接过亲卫递来的龙鳞铠,手指抚过胸前两道交叉刀痕——这是银州之战的印记。

「先生真要亲赴险地?「王抱朴捧着令旗的手指发白,「米脂寨距银州大营不足百里,若是梁乙逋.「

「正因梁乙逋在银州,才要敲碎他的牙。「

苏允笑了笑,道:「西夏四路大军看似铺天盖地,实则各部族各怀鬼胎。

你看费听搏部驻扎逼近清边寨明明后面便是罗兀城,他不以罗兀城为囤积粮草所在,却把粮草屯在兔毛川——「

苏允抬头看向北方,呵呵一笑,道:「……这里,就是西夏人的七寸!「

苏允带着千馀骑兵出了绥德城,王抱朴转身回了绥德军衙。

「请六房主官过来,共议取延安府堡寨之事!」

……

银州大帐内,羊油灯将梁乙逋的影子投在牛皮地图上。

野辞部头人正扯着嗓门讨要铁鹞子重甲:「国相既许我等自取战利,为何不准调用府库军械?「

「野辞将军莫急。「

梁乙逋指尖敲击着党项弯刀,金铁相击声压住帐内喧哗:「延安府十二连城存着十万石军粮,破城后本相亲自为将军披甲。「

帐外忽传来急促马蹄,斥候满身冰碴滚落马背:「报!费听将军前锋已破清边寨外壕沟!「

梁乙逋嘴角扬起冷笑:呵呵,苏允啊苏允,当年你有大宋为后盾,你也的确是惊才绝艳之辈,因此能屡屡挫败先父图谋。

但如今你落毛的凤凰不如鸡,小小一个绥德军,便想要对抗我煌煌大夏,是不是太想当然了?

正想起来发几句豪言之时,却见传令兵踉跄冲入:「米脂寨急报!静塞军轻骑焚毁兔毛川草场!「

舆图上象徵粮道的朱砂线在火光中扭曲,梁乙逋猛地攥碎手中陶盏:「好个苏允,某还是小瞧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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