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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氏放在衙门里的族人,都是经过挑选的可靠老实性子,崔弦就是这么通过考核,被放进衙里做事的,也不支持他当多有权的职位,只当个笔吏,做个眼睛,晓个朝廷邸报什么的,按理是最不被注意的一种人。

可有人却是注意到了,崔闾沉着脚步进门,却在进门的那一刻转头往县衙方向望了望。

他随口在张廉榷的耳边提起一句,说要让崔弦往上挪一挪,从笔吏往主薄位上升一升。

他说的随意,张廉榷却听的很不随意,他那时已经在隔壁主薄位上坐了许久,知道在自己的那个县衙里再不可能往上升,于是,他开始想别的招,听着崔闾不经意的一句话,便将目光盯在了滙渠县上。

崔闾只当他眼光高,不可能会瞧上他们这个贫县位置,便从来也不曾将他与滙渠县联系在一起。

直到他调查出崔延彬威逼崔弦,帮他徇私做事的主意是从哪来的,才知道张廉榷的手早顺着他摸到了他族里的一些人身上。

张廉榷的目的很简单,用包庇前朝余孽的罪,拖整个滙渠县衙下水,在那个严抓五大姓罪党期间,谁沾了这个罪名,不死也要脱层皮。

他让崔闾出了一笔钱,将崔弦的斩监侯改为革职永不录用,然后,他拿着这笔钱去了州府,隔年他就取代了原滙渠县的县令,成功从隔壁县的县主薄跳槽了过来。

崔闾从此对他起了堤防之心,而他也知道这事办的不地道,没有像往常与崔闾闹了嫌隙后的赔罪流程,当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的,仍与崔闾称兄道弟,仍与崔闾吃茶聊天,仍像从前一样的跟崔闾交往。

但感情终究是不一样了,连之前两人暗地里言语间,要亲上加亲的事,也不再提及,各自的儿女各自婚嫁,亲眷再无走动。

崔闾从此心硬如铁,不再对任何人抱有期待,而他后来的儿女亲家,专结的是为克制张廉榷在滙渠县的权利施为。

他长媳吴氏家资是平平,可她舅家有一子,结的是州府典吏家姑娘,那姑娘的兄弟,就在滙渠县任县丞。

他次媳孙氏家虽只是州府普通的富户,可谁叫她的姐姐有能耐成了州府同知的继妻呢?于是,他与滙渠县教谕也能拐着弯的攀个亲。

他阻拦不了旁人一心往上爬的心思,却可以凭一己之力让一块地上政绩平平。

给人做嫁衣裳一次就够了,他不会蠢到再白送一次。

他要在滙渠县大搞投资之前,先把张廉榷送走,这就是他今日给他送满一匣子钱的真正目地。

要为儿子找保人,他有的是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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