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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9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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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如此!舍弟一到夜晚如同目盲之人,吾以为是先天体弱所致,原来是这夜盲之症。]

[我们一家子,一到晚上就啥也看不见啊!]

[俺也一样。]

[这胡萝卜吾似乎在一胡商处见过类似的,只是远没有天人的粗/大。]

[菠菜、西兰花又是何物?]

[西兰花不知,那菠菜有可能是菠薐,昨日天女娘娘家饭桌上有幸尝过,与菠薐味道相似,但口感更好。]

[这便让下仆买来试试!]

[动物肝脏倒是易得,只是味道太差,实在难以下咽。]

[此言差矣,天人极擅烹饪各种食材,昨日天女娘娘品尝过一道溜肝尖,实在鲜嫩,吾爱极,府中厨子言乃动物肝脏,似猪肝,但不腥臊,不知如何做成。]

然而虽然已经知道了夜晚目盲的原因,底层百姓却没有改善的方法,他们连吃饱都很困难,更何况去寻这些能“治病”的食材。

杀猪少女阿兕欢喜地去给阿爹报信:“爹,天女娘娘说动物肝脏能治夜盲,以后咱们的猪肝也能卖个好价了。”

猪乃贱肉,本就卖不上价,内脏下水难处理,更是价低,只有实在家贫又想吃口肉的人才会买。

杀猪匠听女儿说完,却从一盆内脏中取出猪肝,“留下,晌午闲了煮来你吃。”

阿兕:“阿爹!我吃这个做什么,如今猪肝肯定卖得贵。”

杀猪匠充耳不闻:“你夜晚不是看不见?先吃,你的病吃好了,咱再卖。”

比于夜盲几率极高的普通百姓,丰朝的贵族阶层出现夜盲的概率要低得多。

天成帝特意叫来太医询问,太医回禀:“确实有人夜晚无法视物,但并未过多了解。”

天成帝自然没有夜盲症,只是问个稀奇,挥手让太医退下,侍卫来禀,言兵部尚书求见。

将人召进来,行礼过后,兵部尚书开门见山:“陛下,臣请陛下下旨,将菠薐、动物肝脏纳入军需。”

天成帝:“为何?军中夜盲之人多吗?”

兵部尚书想叹气,即便是从尚京良家子中招兵的禁军,也有许多夜盲之人,更遑论自民间招兵的其他军队。

然而他们这陛下,文才尚可,军事却一窍不通,他只能捡着好处讲。

“陛下,若军中夜盲之人减少,夜战将成为我丰朝军队之优势。”

剩下的不用再细说,如果天成帝还是领会不了,他这皇帝当的也未免太失职了。

天成帝眼睛亮了亮,花费心思琢磨了一下,不管是波薐还是动物内脏,数量都有限,想供给整个大丰的军队是不可能的。

御林军、禁军拱卫尚京皇城,自然优先,其他的军队……

天成帝琢磨着怎么“合理”分配菠菜和动物内脏,天幕上,薛皎已经教薛珍认过许多种蔬菜。

冯英在一旁补充,讲一讲这蔬菜的好处。

不光薛珍听得津津有味,丰朝百姓都好奇地昂着头,难怪天族人长寿,吃得都是好东西,身体里缺的这呀那呀,他们天天都补,可不就跟吃补药一样。

薛皎削完一个土豆,顺手给女儿,再顺嘴教一遍:“这是土豆,也叫马铃薯,有些地方叫洋芋,吃法特别多,炒着吃煮着吃蒸着吃炸着吃都可以,味道棒极了。”

薛珍戳了戳黄黄的土豆,“珍儿好像吃过,比这个小。”

薛皎:“对呀,昨晚顾阿公做的土豆炖牛肉,珍儿吃了好几块是不是?那是切成块的土豆。”

薛珍点头:“土豆好吃。”

薛青山补充:“土豆可不光好吃,它产量还特别高,亩产能有三千到五千斤,听说有些高产土豆,亩产能达到八千斤。”

薛珍听得两眼冒星星,不懂。

冯英看见孙女满脸茫然,被逗笑了,“你跟珍儿讲这些做什么,她才多大。”

薛青山尴尬地笑了笑,努力挽回颜面:“阿公给皎皎和珍儿炸薯条吃,香着呢。”

薛皎积极举手:“爸爸我要粗一点的薯条,还要番茄酱。”

薛青山:“好,好,都有!”

[多少?他说多少?]

[八千斤!天老爷啊,这是什么神仙粮食。]

[不求八千斤,三千、不,两千斤,一千也可啊!]

[天人的田亩大小和我们丰朝不一样吗?]

[还是他们的斤两与我们不同?]

[难怪天族人看起来没有饿肚子的,原来有此种神粮。]

[以吾观之,天

族人并未将这土豆作为主粮。]

[所以天族的粮食皆是高产?]

[并无凭据,不可瞎猜。]

丰朝人快疯了,尤其是普通百姓,痴迷地看着被薛珍放进水盆里洗洗的土豆。

这是神粮啊!亩产八千斤,若他们都有这样的粮食,一定再不会饿肚子了吧。

天成帝再也顾不得盘算那点儿菠薐和动物内脏怎么分配,他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

粮乃国本,不管这个位置上坐的是谁,听见亩产几千斤的粮食都没法不动容。

不是主粮?那有什么关系,能填饱肚子就是粮食。

至于薛皎所说的好吃,反而是其次了。

天成帝仰望着天幕,目光灼灼,他多想要那高产的土豆种子啊!

可惜,可望而不可及。

可恨!可恨!!

薛皎带着小朋友干活,慢慢吞吞,她爸爸也不催,笑眯眯看着。

蔬菜还没收拾完,门铃响了。

冯英去开门,一个小孩儿炮弹一样冲进来,“小姨!”

七八岁的小男孩虎头虎脑,一头朝薛皎撞过来,被薛青山眼疾手快摁住,紧接着又被冲进来的女人掐住命运的后脖颈。

“臭小子,干什么呢你,撞到我妹有你好看。”一头大波浪的女子提溜着男孩儿后衣领,把他拖到一边。

“姐!”薛皎颤巍巍喊了一声。

冯飒扭头,看见瘦巴巴的小姑娘,眼眶一下子红了,大步走过来,一把将妹妹抱进怀里。

“怎么瘦成这样了,谁欺负你了跟姐说,姐收拾他去。”

薛皎眼泪绷不住了,是她姐,是她的大姐头姐姐,她从小跟在姐姐屁股后头狐假虎威,被人欺负了第一反应不是告诉爸爸妈妈,而是跟姐姐告状。

“好了好了,回来就好了,别哭。”冯飒抱着妹妹,摸到一把骨头,心一抽一抽的疼,忍不住落泪。

眼前忽然探过来一个脑袋,“妈,你哭了吗?你竟然会哭!爸快来看啊!我妈哭了!”

冯飒的眼泪硬生生憋了回去,咬牙道:“周嘉致,别逼我在这扇你。”

小男孩儿脑袋缩了回去,蹭到他爸身旁,小声嘀咕:“爸,你老婆好凶。”

薛皎的姐夫周循推了推眼镜,淡定道:“离我远点,别牵连我。”

后面跟着冯英一起进来的是薛皎的大舅大舅妈、大姨大姨夫,她表哥是个海员,常年在海上飘着,哪怕得到妹妹回来的消息后火速请假,一时半会儿也回不来。

长辈们看见薛皎,自然又是一番心疼,都不是空手来的,吃的用的拎得大包小包。

因为冯英提前交代过,关于薛珍,大家都没多问,自然而然接受了,好像她一直都是薛家的孩子,没什么好好奇的。

薛珍也跟着叫了一圈的人,舅公舅婆、姨公姨婆,还有姨妈姨夫,红包收到手软。

周嘉致在一旁跳脚:“还有我,小姨,还有我,妹妹还没叫我!”

薛皎失踪的时候,周嘉致还不到三岁,比现在的薛珍还小,对这个抱过他的小姨其实没什么印象,但是他妈妈三天两头的念叨,又经常翻出照片来看,周嘉致这个自来熟小孩儿,对薛皎一点儿都不陌生。

薛皎笑着摸了摸小外甥的头,这孩子头发硬得扎手,跟珍儿完全相反。

“珍儿,这是哥哥。”

薛珍叫了那么多人,不差这一个,她软软地喊一声“哥哥”,对这个哥哥好奇不已。

她的堂兄表兄很多,但这个哥哥跟他们都不一样。

周嘉致高兴坏了,他特别想要一个妹妹,但是他妈说以后不生小孩了。

小姨真好,回家还给他带一个妹妹,他冲过去就要抱薛珍,吓得薛珍直往妈妈怀里躲。

冯飒:“周嘉致!”

七八岁,狗都嫌,她都快被儿子气出高血压了。

“妹妹你别害怕,这个给你。”周嘉致从衣服里掏出他的玩具小车,“送给你,你别怕,我是你哥哥,我会保护你,我的玩具都给你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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