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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舌根泛上来的味道也是无比苦涩的。
鹿见春名不仅在三年前毫无保留地帮了他,之后又选择成为了他的协助人,即使他在组织出现的时间很短暂,但在这期间也尽心尽力地协助他获取了各种各样的情报,不遗余力地为覆灭组织出力……协助人和公安之间的关系是特殊的,绑定的,他们是可以相互信任的伙伴。
可诸伏景光从来没有察觉到过鹿见春名的求救,也是因为他从来不求救,从来没有流露过任何遭受到折磨和痛苦的情绪,所以所有人都下意识忽略了这一点。
“告死鸟本来就是神经病”、“告死鸟不像是正常人”、“告死鸟又发癫了”,作为代号成员告死鸟的时候,关于鹿见春名的传言最多的就是这些,久而久之只会让人觉得,告死鸟本来就是这样……好像他永远不会露出沮丧和惊惧的表情。
因此,就连诸伏景光也没有发觉到自己的协助人所经受的一切。
为什么之前没有想到呢?拥有不死体质的鹿见春名被那位先生视为囊中之物,既然知道有这种奇迹般的能力存在,组织又怎么可能不加以利用?
这种残忍的实验分明是可以推论出来的,但所有人都因为鹿见春名毫无异状的表现而忽略了一切。
……就像灰原哀所说的一样,这太过分了。
这一切对鹿见春名而言都太过分了。
如果要将这作为人体实验的证据交给公安的话……在组织覆灭了之后,鹿见春名又会怎么样呢?
因为录像带来的情绪太过激荡,让诸伏景光思绪混乱,完全无法思考多余对事情。在潜意识认为“在场的人都是自己人”的情况下,他下意识地叫出了降谷零的真名。
“zero,你打算……”诸伏景光开口的时候才发觉自己的声音异常喑哑,振动的声带像是火烧,炙热干涩的感觉沿着舌根攀爬,“……怎么做?”
只要交上去,只要如同内海将人本来想做的一样,公开这些录像,那些想要得到鹿见春名这个不死者的国家、又或者别的组织,就会像闻到血腥味的鲨鱼一样疯狂地扑上来。
也许甚至用不着他们公安出手,那些利欲熏心的人就会主动替他们将组织消灭,然后志得意满地接收组织的遗产——这遗产当中当然包括鹿见春名,以及研究所的那些资料。
松田阵平显然对“zero”这个本来不应该有那么多人知道的真名作出了反应,这个词将他从刚才看到实验录像的惊惧之中拉了出来。
在看到刚刚的录像之后,松田阵平脑海里走马灯一样闪过了鹿见春名数次救他的片段。
摩天轮、再到不久之前的仓库,每一次鹿见春名都选择了以命换命。
潜意识中,也许鹿见春名认为他的生命是不值得被珍惜的。
——因为经历了这么多痛苦的实验,因为被迫承受过不计其数的死亡。
明明他自己才是那个深陷泥泞,需要被拯救的人,却仍然选择了背负一切痛苦,在地狱般的实验中煎熬,即使自身难以保全,还是努力地对他们伸以援手。
七年啊……鹿见春名挣扎了七年,被桎梏了七年。
这个认知让松田阵平觉得难以忍受,心口抽搐着疼痛了起来。
他下意识地扯了一下萩原研二的衣袖,但拉了一下萩原研二的衣摆之后,发小却完全没有作出反应。
松田阵平疑惑地偏头去看自己的发小,诧异地发现萩原研二的状态完全不对劲。
——那双如同紫罗兰一般的眼瞳是收缩了一圈的,瞳孔毫无焦距,视线散漫而没有落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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